杜剪雪孕后贪睡,浮香才敢稍稍松口气。吃人性子有增无减,又仗着邝天明宠爱,对她非打即骂。眼下果真杜剪音保证,脸上不仅没有结疤,肌肤比从前更加白嫩。逆来顺受,倒算值当。
“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浮香惊愕失色,吱吱唔唔地下意识搪塞,“小姐吩咐厨房准备的银耳莲子羹好了,我去端来。”
“站住!”杜剪雪最见不得身边人耍花样儿,更何况尚有几分姿色。近身几步,上下打量。暗暗发誓,绝不许当年慕容婉清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丑事再次发生。避免后患无穷,浮香不能再留。
一大早,宫内传来杜剪音入宫为慕容婉儿续命的消息。难得遇上春节议事,顺便探望苏静莲。女子出嫁从夫,本该老死不相往来。奈何苏崇年膝下单薄,邝天明不好推脱。
杜剪雪大摇大摆进了正厅,迎头撞见正在低头品茶的苏崇年。骨子里趾高气昂的模样,令人生厌。表面仍装作和气生财,满带笑意,“不知傅相来此,望苏大人恕罪!我乃襄平王侧妃,杜府嫡女杜剪音。”
“我?”苏崇年随意一瞥。一双狐媚眼,万般风情。火红色唇脂,别样热情。阅人无数,看去不像省油的灯。隐隐忧心,苏静莲根本不是她的对手。逞一时口头之快,“既是侧妃,当称妾身,注定矮正妃一截。正妃未入堂,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襄平王平日宠溺你,但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体统不可废,需重新学习!”
“你…”门外的脚步声,瞬间成了哑巴亏。邝天明寸步不离地陪着苏静莲,伴着太阳的余光,就着沉寂的空气。映照在她欣长清瘦的身体上,略显孤寡无助。苏崇年猛地从椅子上起身,多日未见的女儿难掩倦容,总得讨个说法。
“襄平王,我的好夫婿。莫不是,静儿在府上受了虐待?我好歹官居当朝傅相,即使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揪出仗势欺人的小人!”
话中有话,指桑骂槐。杜剪雪气不打一处出,想赶紧离开是非之地。惹不起,终归躲的起。
“王爷,浮香已到适婚年纪。妾身顾不上心疼不舍,向王爷求个恩典。她与牛家二哥青梅竹马,实在般配。”
“你的陪嫁丫鬟,你做主吧。嫁娶银两,尽管去账房拿。”说完,邝天明摆手示意她退下。杜剪雪俯身,不敢多做打扰,心中却恨的牙痒。杜府仅算皇亲,比不过朝中重臣。有人撑腰,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苏静莲用力挤出些笑容,“近日乏困,胃口不调,父亲不用担心。父亲牵挂,女儿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