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蚂蚱转头看来,果真不错,大师兄被二师姐追打着奔这边来了,他心里一惊,也怕得大师兄再点罚踢他,便急急躲闪了开来。
东瞅瞅、西瞧瞧,看看这热闹场面,最让他揪心的,还是大师父和二师父呯呯啪啪地打得火热;尽管心里很怵他俩,但还是挪着步子过了去。
凑近前来,看着俩人老脸上都满是油汗的,气喘也吁吁,他又忍不住叫道:“大师父、二师父,你们别打了,要打,就打我小蚂蚱好啦!”
“就你那小身板,还不够老夫一拳擂呢,你个小伢伢!”传来大师父山涯子洪钟般的声音:“小蚂蚱,去一边划个小圈,站着里边呆着别动!”
看来又惹大师父生气了,小蚂蚱低头不语,这可是他第二次被大师父罚站了。
他只好依言而为,乖乖地戳立在自个划出来的小圈里,一动也不动,跟半截树桩子一样一样地。
这是一幅很滑稽的景象:一群人等跟幺蛾子疯了一样活蹦乱跳地斗个不停,惟独一人,戳立在当下地里,一动却不动。
一个蒙头盖脸包着白布的人,蓦地里此时刻冒了出来,裆里也简易结扎着内衣白布,不是他人,正是月下飞狼杜一秋!
他在素心手底下吃了亏,再也不敢触那霉头了,惹不起便躲呗,于是间,一直在瞅捏着那变态老贼尼,躲着她走!不经意间瞅见这个傻傻小小子,立即乐开了怀,心想:“打不过老贼尼,拿你这个二百五傻小子撒撒气、泄泄火,也是很爽歪歪的嘛!”
于是,欣喜之下,立马抽出月牙弯钩,趔趔趄趄地上来,蹑手蹑脚地贴近,落实了看准了,起手之间,兜头就搂。
一股凉风凛来,小蚂蚱本能地一抬眼间,看得一弯锃亮闪光的钢钩冰晶晶地斫来,悚然之下,下意识地便要挪动脚步、好躲闪开来,却心念一动:“大师父可说了,让我呆在圈里别动的呀!”
就这一瞬间的踌躇,弯月钢钩已贴近脖颈!
眼见就要得手,那飞狼杜一秋心中一阵窃喜:“可算能杀掉了一个正派人物了,尽管算不上什么大伽大佬的,但好歹蚂蚱再小也是肉呀,哈哈……”
山涯子无意中一瞅间,落了个满眼,大惊失色,救援已不及,大叫道:“小……”
“嗡——”平空里起声,直奔飞狼而来。
飞狼眼见要得逞,却耳会得脑后巨响嗡然逼近。听这熟悉的飞天声音,他便晓得是谁又多管闲事,心里无奈叫道:“这个大棒槌哥,真是讨厌死了,关键时候坏人家的好事,非得横插一棒槌来!”
于是无奈间,也只得圈钩反击,啪然击落一物。回头看来,丁点不错,正是大棒槌哥的独家暗器——“飞天小棒槌”!尽管腰折在素心师太掌刀之下成半拉,飞出之时分贝值打了多半折,但仍是巨响不已而扰人心神!
这一式正是其惯用的暗器绝招——“围魏救赵”。
飞槌成半拉、平衡已失去,摇头晃脑着、趔趔歪歪间,斜刺里飞到一边去了,大老远传来大棒槌哥敞亮的声音:“三十七弟,上阵杀敌也要杀之有道,莫要残害无辜,鸭和一个小毛孩子摽个什么劲呢!”
杜一秋脸上一阵红烫,只不过被内衣白布包着,显露不出来罢了。
与海栗子粘战的山涯子见状,他是最了解小蚂蚱的人了,知是这生涩孩子小滴滴的傻艮劲又犯了,赶紧叫道:“小蚂蚱,你可以出来随便走开啦!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