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女儿在心疼父亲,也是一个侯府小姐不能为自己的家族被逼自杀的心声。
纵然殷康震对于这个女儿本就没有多少东西疼爱,但是她还是顶着侯府小姐的名头呢,他堂堂的宁远侯府竟然还护不了一个姓殷的女子,那岂不是宁远侯的奇耻大辱?!
殷康震勃然大怒,阴沉着一张脸冲着严氏就瞪起了眼珠子,“到底是哪个嚼舌头的婆子乱传闲话啊?当咱们堂堂的宁远侯府是那些市井人家?是可以随便污蔑的么?你到底是听了谁说的?”
偷鸡没成反蚀了把米,严氏再次慌了心神。
原本以为即便不能立即拿了哪个小蹄子的把柄,也能趁着这次机会把她牢牢的关在家里一段时间,先躲过了宫里的召见再另作图谋的,却没想到事情竟然急转直下,到了如此地步!
其实,这一次严氏也不是贸然出击的。
她也曾经反复的盘算过的。
在她的认知里,这女人活一辈子也就是活个名声,她既然安排人做了那场戏,即便是中间出了些岔头子,就算是用那些若有似无的流言给让殷绮罗那个小蹄子吃了这次哑巴亏的。
一个还没及笄的丫头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肯定早就慌的六神无主了,还不是任由着她拿捏啊?
可是,严氏算盘打的再精明,却万万没有想到到眼前的小丫头并非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而是一个历经沧桑、胸怀怨恨的重生人。
严氏错估了殷绮罗的阅历,也低估了殷绮罗的决绝。没想到她竟然以死明志,哄得殷康震京师信了她的话,红着眼睛质问这流言的出处了。
偷鸡不成蚀了米,这,这可如何是好?!
严氏的脑门上又急又气的就沁出了细汗来。
扫了一眼同样有些慌乱的殷云仙,严氏把心一横,模棱两可的说道,“回侯爷的话,二小姐这一年大一年的了,总是在偏远的栊翠庵里头独自呆着,又没有稳妥的仆从们日夜护卫,这难免会让一些人乱嚼舌头的。”
“既然侯爷相信咱们二小姐是洁身自好的,那妾身也是相信的,只要咱们自家人热不乱了阵脚,那些流言也就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严氏又隐隐的威胁到,“可是,若是咱们大张旗鼓的追究这件事情,一些风言风语的一起,恐怕最终还是要损了二小姐的声誉,总会有些不明吧事理热不分青红皂白的乱嚼舌头根子,咱们总不能一个个的拽着你们去解释一番啊。到时候,咱们宁远侯府估摸着就不得安宁了呢。”
严氏不愧是严氏,再一次击中了殷康震的要害。
仔细的咂摸了一会严氏的话,殷康震的脸色渐渐的缓和了下来,点了点说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这件事情……”
真是个墙头草啊。
殷绮罗鄙夷的暗哼了一声,当机立断的截住了殷康震的话茬,十分笃定的说到,“其实这事不用兴师动众就能查个水落石出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