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殷康震厉声打断了殷绮罗的话。
他的一张脸几乎涨成了紫猪肝色,眼神晦涩不明的扫了一眼还在低头垂泪的严氏,脸上再次闪过了一丝失望。
殷康震眉头一皱,却是冲着一干丫头婆子发泄一般的吩咐,“都滚出去,滚出气!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进来!”
“是,奴婢等告退。”
丫头婆子们如蒙大赦,垂着头鱼贯而出,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屋子里就剩下老夫人、殷康震、严氏以及殷家的四位小姐和两位姨娘了。
就在这个时候,蜷缩在地上的殷绮罗又突然闹了起来。
她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双手用力的挥舞着,双脚也乱蹬乱踹,仿佛是在和什么人搏斗一般,嘴里还在没命的大喊着,“不要啊,严大少爷,不要啊,求求你放过脆梨吧,救命啊,救命啊,奴婢是脆梨啊,奴婢不是殷家的二小姐啊,求求你了……”
“脆梨和你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们竟然这么样的置我于死地,我不甘心,不甘心,我就算做了鬼,也要去给殷家找你们!我留在你脖子上和大腿根上的伤疤就是我脆梨冤死的明证!”
语毕,殷绮罗就渐渐的没有了声息,整个人都软软的瘫在了地上,就像是死过去了一般,没有了半点的动静。
屋子里一片死寂。
王老夫人和殷康震的眼神一碰,同时把目光投向了躺在床上的殷云仙,他们的目光中带着审视直直的落在了她脖子上被草草包扎的伤口上。
严氏自然也感觉到了王老夫人和殷康震的目光,她一下子就惊跳了起来。
“你,你们是什么意思?”
严氏把护仔的母鸡一般把殷云仙护在了身后,哑声说道,“你们难道信了那个小蹄子的胡言乱语?她、她分明就是在装神弄鬼!她伤了我的仙儿不算,现在又含血喷人,污蔑东平伯府、败坏殷家的声誉!”
“哎,……”
王老夫人幽幽的叹息了一声,满脸的无奈和不解。
“今日,不是你匆匆的跑去了松鹤堂,说是二小姐被邪崇附了体呢。事到如今,你让老身如何再信你的话?要证明严家少爷的清白,恐怕得请他本人来一趟了。若是他身上完好无损,那么自然也就证明一切都是子虚乌有的诽谤了。否则的话,哎……”
王老夫人再次叹息了一声,去没有把话继续说下了。
“这,……”
严氏一时语塞。
顿了足足三息,严氏才又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怎么可能呢?为了殷家二小姐分分疯颠颠的几句疯话,咱们就兴师动众去东平伯府拿了严家的少爷,这事要是传到了边疆,东平伯面前怕、怕是不好交代呢。”
王老夫人没有接严氏的话茬,眼神一转,闲闲的的落在了殷康震的身上,悠然的说道,“此事还侯爷爷拿个主意,你如今是宁远侯府的当家人,我这个老婆子上了年岁不中用了,说话不好使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