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夫人坐在厅中的上座上,对于殷康震和严氏之间的小动作看在了眼里,心中自然是不大舒服的,却耷拉了眼皮没有言语。
就在这个时候,殷善气喘吁吁的跑来禀告,“启禀侯爷,东平伯侯的表少爷请来了。”
殷康震冲着严氏安抚的点了点头,扬声吩咐,“请到正厅来。”
“是。”
殷善答应着转身出去,很快就去而复返,却是招呼了好几个小厮抬着一副担架进来了,担架上抬着的正是东平伯府的表少爷严炳义。
因为天寒的缘故,严炳义浑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到他的脖子,更不用说看到脖子上是否有伤了。不过,他的脸色苍白、眼神涣散无光,倒像是个生了重病一般。
严氏眉梢一动,佯装困惑的扬声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表少爷为何被抬了来?”
“姑妈!”
担架上的严炳义一撇嘴,强忍着双腿间的麻痒,立即就高声抱怨了起来,“你们宁远侯府是怎么回事啊?这大半夜的这么折腾人,我前几天得了风寒,连床都起不来了,一直都在自己家里将养着呢,你们还硬要抬了我来,还让不让人活了啊?你们宁远侯也太霸道了吧?”
听了严炳义这么一通埋怨,严氏的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严炳义如此理直气壮的抱怨,肯定是从殷善的事办成了,严炳义得了信,又想好了说辞了,一开口就说自己前几天得了风寒,一直卧床不起的。
严氏稳稳的坐在了位子上,状似贤淑的安抚道,“义儿稍安勿躁,咱们府中的老夫人不过是想请你过府询问一些事情罢了,事情问清楚了咱们再打发人送你回去就是了。”
说着话,严氏嘴角一扯,冲着老夫人说道,“严炳义已经到了,还请老夫人替咱们主持公道吧。”
严氏打的好盘算,直接越过了殷康震把难题推给了王老夫人,想看她宁远侯府的老夫人如何‘审问’东平伯府的少爷。
王老夫人心知肚明。
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王老夫人不远不硬的又给推了回来,“如今宁远侯府是侯爷当家,侯夫人主持着中馈。府中事务哪里还要我一个老太婆操心?”
微微一顿,王老夫人扬声吩咐,“来人啊,把严少爷的随从也一并带进来吧,让侯爷和侯夫人问清楚,免得伤了两家的和气。”
王老夫人话音落地,马上就有人应了一声,推搡着一个小厮进了灯火通明的正厅。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严炳义的贴身小厮严福,昨夜就是他陪着严炳义一起去的拢翠庵,也是他把东西给李婆子送去的。
严福并没有被堵住嘴巴,可是他一双眼睛叽里咕噜的乱转着,脸上憋的通红,一副急着说话却说不出口的模样。
严氏的心头就是咯噔一下子,悄悄的递给了殷善一个询问的眼神。
殷善的惊诧一点也不比严氏少的。他愧疚的摇了摇头,表示他一点也不知道老乌头何时拿了这个小厮的。
严氏的心再次一沉,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