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面色变了又变,左右看了看,见似乎真的如程洛音所说的没人经过,她松了口气,试图安抚程洛音焦躁的情绪:“音儿,这一切都是你的臆想,并不是这样的……”
“是么?那么敢问嫡母,今日在盛京中流传的沸沸扬扬的谣言,您要怎么解释?”
柳氏一愣,眼神闪烁了片刻,讪讪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实说,一大早起来,我听到这个传言也很吃惊呢!”
“呵……”勾唇笑了笑,程洛音脸上的失望神色傻子都看得出来:“您觉得有人信?”
“或许是丞相府的下人……”
柳氏想要将事情都推到丞相府身上,程洛音眸中冷光一闪,怒其不争地冷喝一声:“嫡母!敢做不敢当,您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姥爷对我比对他的嫡亲孙子孙女还要好,怎么可能会让这种流言传出?何况当时的会客厅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根本就没有一个下人!您觉得姥爷他堂堂一个丞相,会嘴碎地找人胡乱说这些吗?”
倔强地偏过头去,她拿出帕子擦了眼角,苦笑一声:“何况,嫡母是如何苛待我的,昌平公主也看的清清楚楚,难道真的非要我把她找来作证,您才肯服软认错么?”
听到她说要把昌平公主找来,藏在柳氏心中的炸药的导火索终于被引爆了,面色一寒,她怒道:“就算这些是我做的,你又能如何?”
程洛音斜睨拐角处一眼,见那老先生面色阴沉了下来,她又偏过头去勾了勾嘴角,低低哽咽道:“我的确是不能把您怎么样,我只是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越王府的孩子不止我一个,为何您能对其他人一碗水端平,却偏偏要苛待我?”
被程洛音一件地揭发出不堪的往事来,柳氏羞愤交加,加上知道附近无人,她也不再顾忌什么,冷笑道:“你问我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沈梦清那个贱人!论容貌我不输给她,论才气我也不输给她,就因为她是丞相府的嫡女,她便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而我,只因为出身低她一等,便要处处被她压上一头!”
眸中闪烁着愤恨的光,她怒道:“就连我爱上的男人,也因为她的出身而娶了她!我用尽了手段依旧没能阻止这场婚事的进行!”
说到这里,她忽然狰狞一笑,得意道:“不过,她们成亲了又如何?你爹还不是被我引诱地爬上了我的床?我也先怀上了孩子!这一点,沈梦清就算是死了也比不上我!最让我高兴的是,那个女人在生下你之后,身体就一天天变坏,最终早死!哈哈哈……”
程洛音心下一怒,冷冷瞪向兀自笑的肆无忌惮的柳氏,正要开口,有人却比她早一步怒斥道:“简直是道德败坏!”
一直站在拐角处光明正大的偷听的老先生愤怒地走到柳氏面前,吹胡子瞪眼地指着柳氏的鼻子怒道:“心术不正,心思歹毒!”
柳氏正笑的开怀,突然被人斥责,她狰狞的笑容就那样僵在了脸上,保养的再好也抵挡不住此时这丑恶的面容带来的恶心感。
当天,盛京流行的八卦传言就变换了风向,从越王府三小姐不懂礼数,不孝敬长辈变成了越王妃心中狭隘,虐待前王妃遗留的嫡女,还意图败坏三小姐名节。
而且,杜夫子送给柳氏的那八字的评价也成了盛景众人评价她的标准——心术不正,心思歹毒!
打赢了这一仗后,程洛音并没有在众人同情她的舆论攻势下继续留在丞相府,而是回了越王府。
这种时候,她越是表现的守礼,才越显得她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