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一动，程洛音暗忖，难道程老太太如此讨厌自己，跟已故的娘亲有关么？

    不动声色地在心里记下了这一点，她皮笑肉不笑地对柳氏道：“嫡母也说了，我娘是前王妃，她已经入土十几年了，就没必要总拿出来提了吧？平白惹得奶奶伤心！”

    瞥见程老太太眸中的怒气消散了不少，程洛音知道自己猜对了，虽然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在所有人眼中都是温柔善良的形象的娘亲会惹得程老太太不高兴，但她却知道，只要找到了原因，她总有办法解开程老太太的心结！

    柳氏恨得牙痒痒的，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心知今天当着程洛音的面她讨不了好了，她只能装作关切地跟程老太太说了几句话，换回程老太太几句不咸不淡地回应后，她扯起牵强的笑，屈膝行了一礼便带着程洛沁告辞了。

    程洛婷一看她们母女二人离开，也匆匆告退，追了出去。

    程洛音将三人送到了院子外，知道这个距离程老太太不可能再听到自己的话，柳氏蓦地转过身来对着程洛音冷笑道：“人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原本还不信，不过今日我算是见识了！好一个嫡三小姐！好一个准睿王妃！”

    程洛音负手而立，秋日的风吹起她素色的衣角，她清丽的面容不张扬，却也不容任何人侵犯：“跟嫡母比起来差得远了！”

    柳氏怒而拂袖离去。

    冷冷目送着三人离去的身影，程洛音轻哼一声进了院子，走了两步，她忽然停下了脚步，看向一旁的如花：“你可知道，为何老夫人这么讨厌我娘吗？”

    她问的是讨厌她娘，而不是她自己，如花一愣，摇了摇头：“夫人让我和如月来越王府是为了给刚出生的小姐当玩伴的，我们进府的时候只有四岁，哪能知道那么多事？”

    歪着头想了想，她眯着眼努力回忆道：“不过，我依稀记得老夫人很不喜欢夫人，那个时候越王大人还没有现在这么忙，整日里陪在夫人身边，即便如此，老夫人还是经常当着王爷的面给夫人甩脸子，看的我和如月都是心惊胆战的。”

    程洛音蹙了蹙眉，她只知道程老太太不喜欢娘亲，却不知道不喜欢到了这种程度。

    看来，从如花这里她是问不出什么来了，等下她还是问问如月吧，若是如月那么精明也看不出端倪，她就只能去丞相府一趟了。

    她可是要图谋赚钱大计的人，家宅不宁势必会让她经常分心，她和柳氏原本就属于水火不容的关系，根本没有和解的可能，不过程老太太么……

    两人说话间，刚刚陪着如花一起带着张大夫进屋的那个小厮走了过来，程洛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干的不错，阿青！”

    没错，这个穿着一袭越王府下人的衣服的小厮，正是阿青，搬回越王府以后，程洛音预感到今后的生活肯定不会太平静，考虑到身边只有如花和如月两个人不够用，她便给了阿青一套衣服，让他混入府中来帮她。

    阿青恭敬地应了一声，听了她的夸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是小人该做的！”

    程洛音也不跟他客套，想了想吩咐道：“你去孟府走一遭，告诉孟员外，就说一个时辰后我在万源钱庄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