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秋风越刮越烈,强劲地摇撼着树枝上可怜巴巴的那几片残叶。几片残叶不堪风摧,终于在呼啸的西风中飘然而落。股股凉意阵阵袭来人感受到秋的到来。
沈春雁正在自己的书房临摹大画师顾恺之的水墨画《雁过斜阳》,当最后的一笔落下,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几天来,她的心血都倾注在这幅画上。不知她是否继承了祖父的遗风还是她情有独钟,她对书画与诗歌超乎寻常的喜爱。她用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没有丝毫休息的意思,她要一鼓作气将她昨晚吟咏的那首诗附在《雁过斜阳》的这幅画上。
她摊开昨晚挥就的那首悲秋词,七言绝句赫然纸上:
纷纷败叶飘香砌,空空玉楼无人迹。
雁过斜阳无留意,萧萧冷意祈春归。
一枝毫笔醮满水墨,向画中的空白处落去。
就在这时,侍女宛宁气喘嘘嘘地跑了进来,她脸色煞白,上气不接下气:“大小姐,不好了!”
“怎么啦?”看到宛宁惊恐万状,魂不附体的样子,沈春雁十分惊骇,“快说呀!”
“一群官兵闯入正房!”
“官兵?”听到宛宁的话沈春雁不觉一愣,“官兵来干什么?”
“杀人的!”
“杀人?”沈春雁眼睛顿时变大,惶然道,“杀谁?
“一个官兵砍倒了闻声而去的沈总管……”
“沈总管?”惊恐中的沈春雁十分愕然,她不明白官兵为何要杀沈总管?她急忙问道,“砍沈总管的士兵说什么了吗?”
“什么都没说,只听他身旁一个头领模样的人说:“一个不漏!”
“一个不漏?”听到此话,沈春雁的身子马上摇晃起来,她脸色发白双腿发软,颓在木椅上,颤声道,“难道他们是来灭门的吗?”
“官兵进来时我正好在廊下晒被子,看到潮水般的官兵涌了进来,我马上藏在了柱子后面。我看到他们涌进正房时砍倒了走出门口的沈总管知事情不妙,就急忙跑到大小姐的书房。”
“我们怎么办?”沈春雁有些慌,不知如何是好。
“跑吧!小姐,再磨蹭一会儿就来不及了!”宛宁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心如火燎的地说。
“你脱衣服干什么?”沈春雁疑惑地问。
“小姐,你怎么还不明白?”宛宁眼泪都流出来了,“快换上我的衣服吧!”
惊慌中的沈春雁看到宛宁既悲伤又急切,不得不听从她的吩咐,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
“快,进那个暗道。”
暗道的入口在膳房里,沈春雁慌乱地穿上宛宁的衣服,飞速地跑到距书房不远的膳房。
刑部郎中魏恒带着皇帝的口谕带兵来到沈府,二话不说,先是砍倒了两名守卫然后一阵风似地冲向正屋的大堂。
“全部杀掉!”
在他的命令下,官兵们见人就砍,先砍死了大堂门前的沈总管,然后奔正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