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回来后,秦浩换下朝服草草地吃了几口饭就迫不急待地来到东面的客房。
“火烧将军府”的消息如八级大地震,震撼了整个京城。两日来舆论滔滔,传说纷纭。上自文武百官,下至黎民百姓,人们不知道能征善战的沈世雄何以犯下滔天大罪?忧国忧民的中书令秦浩听闻此事心中充满疑惑,一直处在悲愤之中。
夜半时分秦江月背回了昏迷的沈春雁,惊动了不曾入眠的秦浩。
“她是谁?”顶着夜色秦浩披衣来到东面的客房,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沈春雁惊异地问儿子,“你与她认识?”
“他是沈世雄的女儿。”
“沈世雄的女儿?”秦浩很惊骇,“她是怎么逃出来的?”
“从她家的地道里逃出来的。”
“地道里?除了她,还有别人吗?”
“没有。”
“沈世雄为什么没有这么幸运?”秦浩眼中泪光闪动,悲切地说,“老天不助贤良也!”
“他们搞的灭门,是突然袭击。除了徐洪与魏恒人都不知道。”
“大火燃起时,才有消息传到朝中,冯距这小子要败家呀!”
“沉迷酒色与游戏的冯距被徐洪玩弄于股掌之中,迟早,他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秦江月气愤地说,“后凉那边可乐坏了,全民庆祝,喝了一通宵的酒。”
“唉!”秦浩气得跺了一下脚,“昏君啊,昏君!我后燕完矣!”
来到东客房,须发皆白的秦浩见沈春雁已经苏醒不觉老泪纵横:“好孩子你还活着……”
“秦伯伯,安好?”
沈春雁是认识秦浩的,他父亲活着时,秦浩常去沈府。沈春雁见秦浩进来,马上从床上下来向他施礼,“小女拜见秦伯伯。”
“快坐下!你现在还虚弱着呢!”
沈春雁见到须发皆白的秦浩如同见到自己的父亲,泪水不自主地流了出来。这个秦伯伯她是熟识的,他常常与父亲聊到深夜。如今,再次见到他已是物是人非。
坐在窗下的秦浩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劝慰沈春雁:“生在乱世,万事难料,春雁一定要审时度势看清现状,不要沉溺在悲苦中不能自拔。”
“秦伯伯所言极是,”坐在秦浩对面的沈春雁恭恭敬敬地答道,“如今天下大乱,时局动荡,灾难随时都会降临,我不过是那些灾难中的一员。”
“哎呀,难得呀!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如此深明大义。”秦浩对年青的沈春雁说出如此有深度的话感到很惊讶,这是他事先没有料到的。他赞道,“能看清世道很不容易!”
“禀秦伯伯,事发太突然,我正在书房临摹,根本就没有听到到院子里有什么动静。是我的侍女宛宁发现官府的人带着武器冲进了大堂,她偷偷地跑回来告诉我,我才得以逃生。”
“我正要问你,为何沈府只有你一人逃离?”
“当时情况紧急,宛宁与我换了衣服,她让我赶紧躲到膳房,因暗道口就在膳房内。所以,别人的事我一概不知。”
“那个侍女太机灵了,”秦浩叹道,“不然,延误了时间很难逃脱。”
“宛宁太了不起了!”秦欢这时接过话去,“不知道她家里还有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