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云法师这么难为求师之人,巴成是她根本就不想招什么徒弟。√”霄云鼓着小嘴疑惑地问,“如果她诚心诚意地招收徒弟,怎么会这么难为人家呢?”
“静云法师武艺高强有目共睹,她可不是在瞎吆喝。”凌云倒是挺动脑,一边思索一边说道,“看样子,她是想选一个具有她的风范和道骨的人物,如不然,她是不会收的。”
“起来了!起来了!”霄云像看到什么怪兽似的惊讶地说,“她起来了!”
“起来了有什么可惊讶的?也不几得她就能过关!”凌云不屑地看了一眼楼下的沈春雁,然后道,“刚才她不过是一股猛劲,再让她干下去,你看她干动干不动?”
难怪凌云与霄云对沈春雁是否起来起不来感兴趣,她们年纪轻轻就被困在寺院内实在是太枯燥太无味了。一旦有人来寺院接受这种奇特的考验,她们就兴高采烈,像看一场大戏似地喋喋不休。
沈春雁摇晃着身子来到井边,摇下去的水桶却再也没摇上来。此时的沈春雁已无力摇动那个撸把了。她无奈地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
沈春雁将木桶留在了井里的事告诉了膳房的师傅,之后,她回到星月楼。
躺在小木床上,又酸又痛的四肢得到舒展。干完重体力活后的那种轻松,沈春雁第一次感受到。
“我的老天,”她使劲地搓了搓手,又抚摸一下自己的脸,“太舒服了!”
但这种舒适感没有停留多久,腰酸背痛膝盖痛就袭击了她。那一桶水致少也得有三十斤,从井底拔上来消耗了一部分的力气,再将水拎到大缸里又得消耗一部分力气。这般下来,她拎了十桶水后,力气已经用尽了。这拎水的活可得用全身的力气,俯背弯腰腿吃劲。所以,等到短暂的休息后,沈春雁感到浑身特别的痛。
“明天还能起来吗?”沈春雁对自己丧失了信心,这种严酷的考验只一天她就招架不住了。浑身的疼痛告诉她,她已经不可能接受第二日的考验了。
没想到沈春雁体力恢复得很快,第二日她觉得身子不那么沉了,心情也随之很好。在地上走了几圈,发现自己的腿脚又活动自如了,腰背也不是那么酸了。她惊讶于自己的还原能力。“还好!”沈春雁很惊喜,这说明她已经向成功迈出了第一步。“老天不负我我又能挺立起来。”
就这样,沈春雁在三日内成功地将十三个大水缸装满了水。她,成功了,成功得让人惊讶。可她,是以晕倒在星月楼的梯前为代价。
当她将那只木桶送还膳房,走到星月楼的一楼梯口,一阵悬晕击倒了她,她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苏醒过来,睁开双眼发现静云法师、凌云与霄云都站在她的面前。
静云法师听说她晕倒在楼梯口,很是痛惜,急忙跑过来看她。静云法师一边摁着她的人中穴一边喊她的名字。
见她醒来后,静云法师嘱道:“凌云,你将白小鹅背到二楼,为她倒一杯水。”
早已过了晚饭时间,凌云为沈春雁温热了晚餐,并将晚餐用盘端到沈春雁的房间。
“你可真能耐!”凌云一边看着沈春雁嚼饭,一边赞道,“佩服你!”
沈春雁像大病初愈,有气无力地说:“唉,咐叫能耐?马怕骑,人怕逼,逼到份上,也就豁出去了。”
次日早晨,沈春雁随静云法师在大雄宝殿拜了释迦牟尼、迦叶佛和弥勒佛以及东西偏殿里的观音菩萨、势至菩萨、普贤菩萨、文殊菩萨。在祥云阁一楼的法堂上,静云法师亲自为沈春雁削去长到腰际的乌发,为她披上灰色的缁衣,戴上灰色的尼姑帽。静云法师为沈春雁起了一个十分典雅的法:“青云”。
“好听!”沈春雁心中暗喜,清静的环境,清静的名字,老天
你真让我清静得无。
拜师的礼仪完成后,沈春雁回到了星月楼。看看镜中的自己,沈春雁不觉一笑,“太好看了!一名与烦扰的尘世再无瓜葛的洁静之士。”
那日晚上,沈春雁躺在木床上像换了一个人,她有了重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