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和你撇清关系这件事我可是认真的。要不是你求着我回来,我才……啊!”
雨荷边半真不假和冷非凡玩笑着,边拆了快递盒子伸手进去,不想却碰触到一个凉凉的东西……这个东西,凉的有点奇怪,她下意识就叫出声来。
“怎么了?”冷非凡一把抢过去,把那盒子拉到近前来看。
果然,他双目一收,从里面拿出一个灌满液体的针管和两支密封好的瓶装液体,一个淡红色,一个淡蓝色。这种液体冷非凡见过……是通过他装在曲雨荷身上的隐蔽摄像头,在Andrew那里见到的。
是Andrew?
冷非凡脑子猛的木了一下,旋即喊来刘姐,问这个箱子是谁送来的。
刘姐被问的一愣,然后如实答:“快递公司啊,穿着他们公司的统一服装。怎……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冷非凡凝重的看看手里的东西,再看看旁边脸色明显已经白下来的曲雨荷,对刘姐摇头:“没事了,你回房间去吧。”
雨荷要打快递公司的客服电话,问个究竟,被冷非凡阻止了。
且不说这个包裹里装的是违禁品,就是普通液体也是会被拆箱安检的。既然还能送到他们手中,那说明根本就没经过任何快递公司,而是想让他们拿到这东西的人亲自送的。查也只会“查无此件”。
冷非凡随后把雨荷拽回卧室,认真研究起这个惊悚的“快件”。
“是Andrew?”雨荷也第一个猜是他发来的。
围歼乔克那天,警察的另一队人马也对Andrew进行了围捕。后来雨荷听到的消息是Andrew死于乱枪,但并没有找到尸体。
难不成他根本没死?
“不可能。”冷非凡认真想了想:“老潘的部下亲自对他开的枪,一枪打进太阳穴,还能活?”
“可是警察并没有找到他的尸体。”雨荷仍坚持。
冷非凡提醒她:“安安还活着。警察围攻的时候,并没有对手无寸铁的安安开枪。很有可能是她把她哥的尸体带走了。”
雨荷将信将疑的点头。再次听到Andrew的死讯,她仍会心里很压抑。如果可能,她宁愿他没死,而是藏在某个隐秘的地方。
如果可能,她还希望……他从此不再作恶。
可这个注射器和这两小瓶药是谁送来的?目的为何?
雨荷不解。
而冷非凡却忽然懂了。因为他渐渐回忆起当初Andrew给雨荷用药时的情景……虽然当初摄像没有完全捕捉到时实状况,但隐约可以看出来那个穿白大褂的男人用的就是这两个颜色的药。
解药?
冷非凡满心疑惑。Andrew虽然死了,难道他的同党还能好心给曲雨荷送来解药?
如果不是,那就是毒药……以“解药”之名,引诱她用到自己身上。这一点比较能说得通……属于乔克余党的报复行为。
“怎么办?”雨荷抬眼问他。
她对注射器这种东西实在恐惧,他在身边,她才能勉强多看几眼。并且那里面的东西来路不明,颜色诡异,很明显不是什么常规液体。
“交给老潘吧,本就是他的工作。”冷非凡说。
……
一家人,终于要住到一起了……
楚兰馨因为乔克的事,这几天心乱如麻,她决定搬回听香水榭之前先到寺里去静静心。去的还是安放冷圣荣骨灰的寺庙,身边仍是逸风相伴。
冷老太太一早回听香水榭的路上在想:这俩人如果愿意,在一起过她也是不会反对的。毕竟死者已矣,生者求安啊。
不过,这个只是想法。而听香水榭里的小两口,就很现实了。老太太想着一家子总算要团聚,就忍不住要心花怒放,到了听香水榭大门口,有意不摁密码,而是摁了门铃。
门从外面被打开,和从里面被打开,此时,对老太太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前者代表的只是你打开了家门;而后者,则表示家里有人等你。
只是,摁了半天门铃,竟然没人给开。老太太那点好心情渐渐流逝……
而彼时,别墅宽敞的卧室里,那张天蓝色丝绸面料被单里,雨荷还窝在某人怀里睡的懒猫一样。
冷非凡早就听到了门铃声。只是,昨晚折腾得她太狠,这会儿他舍不得叫醒她,轻手将她脑袋托到枕头上,放她安睡,自己伸手捞起零落到地上的睡袍裹上,下楼去开门。
通过可视门铃看到是老太太,他下意识掩了掩大喇喇敞着的胸襟。只是……
一开门,老太太的注意力仍被他胸前别样的“风光”吸引……不怪老太太眼睛不往别地方瞧,关键那处太勾人眼球。
“你……”老太太本来兜着一口久等的怒气,一开门当看到孙子的胸口时,直接话锋一转,问:“你这……怎么回事?”
冷非凡还未完全苏醒的声音“哦”了声,格外不好意思的搔搔后脑:“那个……您怎么这么早来了,司机呢?”
他急转话题,说着探身去老太太身后帮她拿行李。
哪知老太太顺手,正好扯着他的衣襟往里看了一眼。这一看,更加吃惊:“怎么这么多黑紫青?”
冷非凡难为情的紧闭了下眼睛,感觉耳根有点热。
他当然不能说是某个忽然萌生恶趣味的女人,扬言要报复他每次在她胸上种草莓的行为,花了大半个晚上的时间给他一颗颗种的。
所以……也不怪他后来收拾得她那么惨。
红着一张脸把老太太请进来后,冷非凡本想赶紧“逃”的,谁想被老太太一声“站住”给喝住。
“还没说你身上那些黑紫青怎么来的呢。”老太太双手叠在拐头上,问话的语气变的闲适许多。
想来是猜到了什么。
人老了,有时候就像小孩子一样喜欢恶作剧。而此时,老太太一大半是抱着看自家孙子出丑的心态来问的。
冷非凡眼神闪烁,抓耳挠腮,活像小时候做了什么难为情的事之后的样子。正不知道如何圆过去,某只小懒猫一身轻透丝薄的睡衣嘤咛着从楼上下来。
像是被楼下的动静吵到了,秀眉微蹙着,一路走下来眼也懒得睁:“老公,我渴了。”
她柔嫩着嗓音一边撒娇一边凭直觉就扑向冷非凡。
冷非凡微惊了一下,连忙伸手接住她。小懒猫顺势藕臂一勾,搭上他的脖子,软绵绵的贴上来,小嘴儿就去勾他的脸。
仍然未睁的眼,丝毫没感觉离他们不远处,有一双诧异又惊喜的目光正待他俩的现场直播。
冷非凡却不能太放肆,抻着脖子躲了躲。
闭着眼的小懒猫不乐意了,格外绵长的嘤咛一声表示抗议。
那声音娇嫩的简直滴水儿,令旁观者都心头一阵酥麻。
更别提冷非凡。
他其实受用极了,只是有“第三者”在场,怎么也不好表现的太过分。所以揽着她的细腰提示一般轻掐一下:“好了,你站好,我去倒水。”
“不嘛。”小懒猫继续撒娇:“抱着我去。”说着又软软的向他身上挤了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