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玄子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杨扬摹地一惊，她猛然想起小玄子曾经提到过，高二过后就要出国的事情，忙不送地问道：“是要出国吗？”

    “嗯，初步定了去美国，但是我比较偏向于意大利，可能先在美国把预科给读了，然后大学想修什么再做打算。”小玄子定定地看着杨扬，看着她低着小脑袋不知在想着什么，后头话语没有再多说。有时候杨扬的小脑袋瓜子里常常是他想象不到的东西。

    “你还会回来吗？”杨扬沉默了片刻，摹地抬起小脸，望着小玄子的眼神格外真诚：“我们几个一起长大的，说好要一起读一样的学校，一起毕业，一起混江湖的。虽然这是兔子说的，但是我现在觉得兔子这话也许没错。”

    “兔子是个睿智的人，他比我们都早预见到。”小玄子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人发笑，但可惜杨扬没有笑。

    “睿智的兔子，怎么就没有预见到你要临阵叛国了呢？”杨扬好生难过，她是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纵然已经做好准备，但没能如预期一般接受他。她淡淡地说一句：“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们？”

    小玄子沉默了，高瘦的身材在背后大大的落日里显得格外地单薄，夕阳的光辉勾勒出他瘦削的身影，然而落在杨扬眼里，颇有点离别的伤感之意。白色的校服衬衫被穿堂里的风吹得鼓鼓的，男生额前细碎的发镀了一层浅浅的金色。

    “我想晚一点再告诉他们，不要让大家过于不安。”小玄子瞧见杨扬瘦小单薄的身影，在面前化作无数不可能触及的未来。他缓缓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天鹅绒的表面并不陌生，小玄子小心翼翼地问道：“杨扬，我希望你这次不会再拒绝收下它了，我只是想送你一份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杨扬看着小玄子打开的盒子，那个漂亮得出彩的吊坠逐渐地显露出来，正是开学那天自己拒绝的礼物。杨扬摹地回想起自己的生日好像就是在那过后不久，小玄子就是为了祝贺她生日和考上附中的专程准备的。想不到小玄子还留着这份礼物，一直等待着她戴上的那一天。一想经此，杨扬的心底摹地一阵心酸。

    “我……对不起……”杨扬一开口就暗自咒骂自己不知在说什么。水蓝色的水晶在橘色夕阳的照耀下散发着璀璨晶莹的光泽，柔柔的光环包裹着一个小小的心，透过透明的坠子里看到的是另一个世界。

    “你会收下吗？”小玄子不放心地再次问了一遍，托着项链的手微微发抖，从没如此焦虑过，生怕再次被人拒之门外。

    “这个有点贵。”杨扬轻轻地说了一句，看见小玄子忽地变色的脸，她突然笑了，调皮地吐吐舌头，朝小玄子眨眨眼道：“那我就暂且把它当做两年的生日礼物吧。”

    她的声音欢欣，小玄子的心终于一块大石落了地，忍不住笑了，笑得格外地欢欣肆意：“我帮你戴上好吗？”他拣起项链，小心翼翼替点头并抓起头发转过身去的杨扬戴上，手势轻缓，犹如一个古董收藏家在替他最心爱的古董擦拭灰尘。

    天蓝色的水晶心在杨扬的胸前摇晃，杨扬满心感动地托起它，轻轻地说一句：“谢谢你，姚子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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