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兔子几乎是吼出声来的，面对谭宝贝给吓唬怕的表情，他有些茫然地看着谭宝贝，莫名地觉得心里头空虚得可怕。杨扬不会离开他的，她明明和自己约好的，每年的情人节都会送自己巧克力，她答应过自己，和他一起等姚子炫回来的。杨扬她不是那种人。

    谭宝贝被他一吼，顿时来了气，怎么到兔子这里，杨扬做什么都是对的，她说什么都是错的。她有些不理解地也拔高了声调：“不可能？你所谓的不可能已经发生了不是吗？你总是事事以自己的想法来，你可曾从别人的立场上想过？杨扬她有她的想法，有她的感受，她要离开，不管是什么原因，她有她的理由，而你，不能成为她想留下来的理由。”

    见到兔子霍然受伤的神情，谭宝贝才意识到自己终于是说出口了，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后悔，但其实不然。话一出口，心里头有种可耻的窃喜在上升。既然如此，倒不如通通都说出来。“你只知道要和杨扬在一起，可是你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吗？她是真心喜欢你吗？还只是占时给你的诚心所打动，她和姚子炫在一起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你看到吗？你以为爱情只要一厢情愿就好，你只懂得一味地付出却不懂得珍重别人的感受。杨扬她想要离开，不仅是需要新的生活，也需要离开你的固执和控制！她心里有没有你，选择权在她那里，而你只懂得占有，只晓得付出，你就是不懂得什么叫做放手。”

    兔子的目光在谭宝贝的一气之下变得黯然失色，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灰白，眼里的光辉在一点一点地湮灭中，沦入灰暗。他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地上，看着透过窗子的光华在地上流转。不管是刘夙还是姚子炫，他都没有说话的理由，选择权在杨扬手里，可是他一味地只想独享她的爱。

    他错了吗？他真的不了解杨扬吗？

    谭宝贝半跪在兔子跟前，对上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完全就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人。她的心有多疼她自己都不晓得了，她只知道，不能让兔子再受这种煎熬，哪怕是长痛不如短痛，也要把杨扬在他的世界抹去。

    “放下她吧，好好过你的日子，石铠溪，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你还是你吗？为了一个心里头根本不属于你的人，放弃自己该有的正常生活，你觉得对得起你自己吗？石铠溪，这不是我认识的石铠溪，我认识的那个石铠溪是一个有自己主见，做事情根本不用考虑太多，肆意自由活着的人，不会为了任何人而停下自己的脚步。我想，就连杨扬也不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

    光华流转在瓷砖上又翻了一个圈，兔子久久地沉默了。谭宝贝知道说再说也是无趣，她站起身来，离开房间时，轻轻地给兔子带上了门。

    兔子这一默就是一整天，半夜，胡子拉碴的他终于起身出现，唬得上厕所的外婆一跳，兔子侧脸看着浴室里镜子的自己，双目无神，头发乱糟糟如杂草，俩颊深深地凹陷下去，比外头的流浪汉来也差不多了。他狠狠地一拳打在镜子上，看着红色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滑落在洗手盆里。

    “我不会就此放手的，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的。”兔子暗暗对镜子里破碎的自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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