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自己早已经深切的感受到了,也留下了血的教训。
在这样关键的时刻,白如今却走了神,怔怔的想起另一个人。
小舒,舒子夜……若是事迹败露,你该如何?凭厉云的脾气,怕是杀你千万次,都不足以泄恨!
“怎么了。”那珠帘之后的声音又起,懒散中夹杂着隐约的愤怒。
“啊呦,”如今幡然惊醒,却瞬乎大叫出声,一转头直眨眼睛,“不逢时呀不逢时,今早上我家小云劈柴的时候,不小心扭伤了手腕,舞不动剑啦——谁让咱家穷呢,若不是咱家穷,就不会买不起柴火;若不是买不起柴火,小云就不会亲自上山去劈;若不是劈柴,他也不会伤了手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第一项舞剑取消,第二项看我亲自出马,训鸟!”
训鸟?谁是鸟?天鹰刚从他那一连串关系不明的逻辑理论里挣脱出来,陡然就回味过来了他最后一句话,瞬乎觉得一股寒气压迫而来,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刚待飞去,翅膀上却是一紧,被如今笑眯眯的抓住,一面还听着威胁在耳。“大八哥你好好表现,就有大田鼠吃,否则……”
那否则之后省略的字,总是能引起人们的无限联想。天鹰虽然不怕他,却也深知,忤逆这小子的意思,绝对没有好下场。它登时就萎靡了,一蹶不振的顿在他的手腕上,任他摆布。
“王上和什么什么大人可不知道,我训的这只鹰儿与众不同,除了可以狩猎之外,还可以说话!”如今笑眯眯的摆弄着鹰儿的翅膀,给帘子后和王座上的人看。
“噢?”帘子后终于应了一声,却怀着几分好奇的态度。
“我现在就表演给你们看!”如今兴冲冲的捅了捅天鹰,压低了声音不怀好意的笑,“快,唱支歌给大家听,嘿嘿!”
天鹰将双眼一瞪,双爪下意识的就抓紧了,几乎将他的胳膊抓破。刚想发彪,就听对方在耳边嘟囔。
“田鼠,肥美的大田鼠!十只!如何?”
天鹰想了一想,终于一拍翅膀,胡诌了个小调子,冷冷唱道。
“从前有个小短腿,小名如今住城北,今年二十罪行累。
老鼠眼睛罗圈腿,鹰勾鼻子蛤蟆嘴,见到美女流口水。”
它分明是在拿他出气,以泄心头之恨。虽有些平仄不齐,韵脚不分,倒也唱的新奇有趣。
而那王座上,竟然也传来嗤的一声,似乎是那王者忍将不住,笑了一嗓子。
“有些意思。接下来?”听着白纱里的王者的笑声,珠帘后的人这才慢慢的问了一句,语气里难得松快了一些。
“当然当然,”如今大言不惭的将一切夸赞照单全收,也不再与那天鹰计较,笑着,“接下来,我要表演一个失传了近一个月的绝学,大变活人!”
大变活人?还,还失传了一个月?天鹰与厉云面面相觑,拿不准他又要搞出什么花样来。
如今将天鹰赶飞,将两只袖子高高挽起,提醒着,“可不要眨眼呀,看好了!”
他说着,胡乱将手挥了挥,口里嘟嘟囔囔的似乎念咒,却摩挲着腕子上的那个圆环,低声,“小狼小狼,赶快出来。”
那白沙天狼今日似乎心情不错,竟然没有推托就钻出来,在众人面前显了形,抱着胳膊问,“又跑到哪里来了?干什么?”
白纱后响起了一声惊叫,是那个王者发出的,带着些兴奋的语调。
“多谢,多谢!”眼见对方有反应,如今拿捏准确,连忙附下身去鞠躬。倒是将白沙天狼弄得有些茫然,转过头去看天鹰,却见它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它又看厉云和美沙亚,越发不懂得,纨绔公子究竟在搞什么。
“就这样么?”珠帘后的声音意犹未尽,淡淡的问询。
白沙天狼听了那个声音,下意识的就转过头去,盯着珠帘之后的影像。眉头忽而微微蹙起,若有所思。
“当然不是,”如今趁热打铁,“还有最后一个,也是最惊险的一个项目——群魔乱舞!”
天鹰和美沙亚齐齐趔趄了一下,不约而同的想——那纨绔公子,该不会想让这三人一鹰一狼,跳群舞罢!
王座上突然传来了掌声,似乎在鼓励他的表演。
如今连忙推了一下白沙天狼,低声,“我知道你狼子狼孙多,快,借百了八十的给我,急用!”白沙天狼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那一道珠帘,竟然不曾叫嚣反驳,将他往旁边一推,伸手一挥,无数匹灰色的狼魂就从它手掌里滚滚而出,密密匝匝的围着如今旋转。
它便再也撒手不管,只是拧着眉看那道珠帘,似乎陷入了沉思。
眼瞧着白沙天狼犯了傻,如今自知机不可失,连忙自己动手:指挥着那些宛若浮烟的灰狼,让它们围绕着自己排成三行,下一个衔着上一个的尾巴,环绕而飞。
一时间,只觉得大殿里飞沙走石,天地为之一暗,大有风云变色的趋势,偏那纨绔公子站在正中,一身白色华袍恍若鬼魅。
“跟我一起说,”那如今站在中心,却笑眯眯拍爪指挥众狼群,“‘我是都是鬼那,最爱喝凉水那’,一起来!”
那群狼的魂魄竟然真的听令于他,却喊得没有声势。声音都是软塌塌的,像在水里泡过一样,疏疏散散,也不见齐整。
白沙天狼终于听的异动,转过头来一看,自己的狼子狼孙竟然受了这样的待遇,差点就气炸了,便要上来揪纨绔公子,爆打他一顿。
可陡然间,那白纱覆盖的王座上,竟然传来了咯咯的笑声,欢乐非常。
听那声音,这个人人谈之色变的乖张王者,却竟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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