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今他,真的有那么厉害吗?还有,蝴蝶小姐的目的,真的这么……简单?不,诡异才对。然而,这样的事,竟然对紫风也产生了吸引力。她笑了两声,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如何,我帮你解除封印。”蝴蝶小姐轻轻说着,慢慢伸出手来等待着。
紫风天鹰怔了一下,终于应了一声,慢慢闭上眼睛。
身子开始沸腾的刹那,听到蝴蝶小姐的声音响起在耳畔。
“等解除了封印,你就去追他们吧,帮我看着,帮我好好的看着,看这片被我守护的北州,会出现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厉云一行依旧遵循老路子,骑骆驼穿越死亡沙漠,然后在边境上科汉特沙漠上,乘着青鸟羽毛飞上天空之城便可。
好容易赶了一天路,一行人终于安营扎寨下来休息。如今的眼眸一转,忽而笑起来,“哈哈,难得这么好的天气,咱们来赌骰子吧!”他说着,又将那随身携带的骰盅和骰子拿出来,高声嚷嚷着,“白粗鲁白粗鲁,你也来赌一把,我会为你留下一条裤子的!”
风霆眼见他真的掏家伙出来,先是一惊,待听到他的讥讽,忍不住得意的一笑,挽袖子,“小子,你碰上我算你倒霉,你知道我外号叫什么吗?叫骰子鬼王!今天就跟你赌一赌!”
如今忍不住哈哈一笑,强道,“你知道本少爷的名号吗?人送外号玉面小飞龙风流倜傥男春风得意客一树梨花压海棠的骰子仙,正好比你大一级,哈哈!”
风霆被他那一长串的外号搅得有些眩晕,还不及反应过来,就听到白如今说。“咱们不赌钱,就赌脱衣服,谁输了谁就脱一件,猜大小,简单吧!”
他说着,笑眯眯的转过头来看着厉云,“阿云阿云,你也来参加吧,放心,我会让着你的!”厉云出奇的笑了笑,却摇头拒绝,他又将风霆看了几眼,淡淡的提醒。“你最好也别跟他赌,他玩骰子邪行的很。”
白如今却不乐意,撅嘴。“亲爱的,被你这样说,我可真不好受啊……”
风霆立刻上钩,脸一下子扭曲了,“你们果然……!”
“哈哈,赌骰子赌骰子!”如今玩兴特别大,嚷嚷着就摇动起了骰盅。
厉云一直在旁边静静的观局。
果不其然,风霆又怎么是白如今的对手,几局下来,白如今只脱下了一件披风,而白色将军却脱的只剩下一件底裤了。
即便是初夏,大漠上的夜晚也冰冷的很,风沙呼啸。风霆张开翅膀裹住身子,却不肯认输,赌红了眼睛的嚷嚷着要再开一局。
如今一脸奸样,笑得很抽风。“你真的还要来吗?你全身上下可只剩下一件了……哈哈,难道你明天要光着屁股上路吗?”
他们的赌约,要一直持续到明天一天。
风霆却真的睹红了眼,咆哮,“来吧,谁不敢上谁是孙子!”
眼见他们闹成这个样子,厉云终于忍不住阻止。他好歹也要顾全风霆的面子。“够了,如今,夜深了,也该睡了。”
“不要不要!”纨绔公子将头摇的像波浪鼓,眼巴巴的看着厉云,可怜兮兮。“阿云,再让我玩一局,就一局好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厉云竟然就习惯了他的胡闹,有时候甚至有些放纵的态度,眼见着他来求自己,厉云便有些心软。再加上……
他也很想看风霆裸奔的样子……
厉云咳嗽了一声,顺着火堆坐下来,算是默许了。
“来呀来呀,最后一局啦,有裤子的将裤子压上,没裤子的将自己压上,要开喽!”白如今模仿着坊间的腔调,笑嘻嘻的摇骰子。
风霆已经紧张的不行了,待压定了大小,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的动作,生怕他出老千。
终于,骰子声停了,如今笑嘻嘻的开盖,却依旧嬉皮笑脸的叹息了一声,“哎呀,怎么是小?我竟然输了?”
如今竟然输了?厉云也一怔,抬起眼来一看,却看见他依旧漫不经心的笑着,叫嚣,“我输了我输了,我脱衣服!”他说着,利落的将外面的一件白色裘皮坎肩脱下来,现在身上只是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春衫,寒不挡风。
风霆终于心满意足的吼了一嗓子,自己跑去睡觉了,只穿着一件底裤。
如今打了个哈欠,脸上终于也显出倦容来,他抬起头来看看月色,将近四月半了,月亮也圆满起来。
就这么一会儿,风霆那边就传来了呼噜声。
他在凑近火堆的一张毯子上蜷缩下来,这次走的匆忙,也没准备好行囊,而且那次进入石生花,一干物品都被丢弃在了沙漠里。因此除了一张毯子,他们的确是以天为盖地为庐了。
他被风霆打呼噜打得心烦,捡了一根树枝过来,捅他的鼻子。白色将军也真是厉害,身上明明裸着,在这样冷的夜里,竟然还能睡着了。
玩了一会儿,风霆只是不耐烦的用手戳了几下鼻子,依旧呼呼大睡。他觉得无聊,这才扔了树枝,抱住肩膀抱怨。“好冷啊……”
厉云抬了抬眼,不冷不热的。“谁让你非要赌最后一次,吃亏了吧。”
如今翻了个身,蜷曲着头,眼睛亮亮的看着他笑。“嘿嘿,我要不跟他赌最后一次,他会算完吗?况且我没兴趣看光屁股的男人裸奔唉……”
原来,他是为了风霆,故意输掉的么?
厉云一怔,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个胡闹的傻小子。
他叹息着,忽而坐起来,将身上那件紫黑貂绒领的半衫脱下来,兜头盖脸的扔到他脸上去,却也不说话。
纨绔公子也不客气,麻利的套上了,缩着脖子大声嚷嚷暖和。
厉云看着他的那副样子,忍不住嘴角翘了翘,想起他们第一次进入北州沙漠的情景。
在死亡沙漠不远外的小镇上,他曾躺在冰冷的沙丘上,遥望满地芦苇荡和月光,想着这类似于转蓬的身世,然后在冰冷里慢慢入睡。是这个人的外衣,给了他第一丝温暖与希望,从那以后,他们并肩携手,竟然就走过了近一年的时光。
回首一年,他们之间闹过矛盾,互相猜忌,互相伤害,几乎达到了九死一生境地。可一年之后,当初觉得最不可靠的人,却不离不弃的跟他走到了这地步,而且还将继续走下去。
命运呵,如此玄妙。
厉云忍不住轻轻一笑,却见他在毯子上来回翻着身,嘴里一直嘟囔着不舒服,倒也没看见他的失神。
他知道,白如今自从中了他那一剑,身子骨就出奇的差,再加上在子夜府邸受的那次伤寒,几乎断送了他的性命。虽然调养过几次,可这一路的奔波,他也早该到极限了吧。这样强颜欢笑着,只是不肯让他们为他担心。
厉云重重的叹了口气,走上去,扶起翻腾的白如今,将他的头,轻轻偎枕在自己的腿上,还伸出一只手来,仔细压住了他貂衫的边角。
他终于舒服了,满意的使劲蹭了蹭,将半脸埋进毛茸茸的貂皮领子里,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却听得他嘟嘟囔囔的低喃。
“真暖和……”
厉云无声一笑,抬起头来,天上皎然的月色。
这一刻,远离战祸,远离猜忌与思索,远离勾心斗角。
天地间一派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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