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今听到这里,终于一收笑容,微微白了白脸色:看来这个人,的确不打算放过他们。凭他们两人的能力,要冲出去是极难的。为今之计,只能看怎么联系上风霆,让他赶快搬青霜阁的救兵过来。
然而,舒子夜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似有似无的提醒。“现在整个星坠台外,足足有三百劲装禁卫军包围埋伏,任是什么人来营救,都是有去无回吧。”
这下可真遭了,本想给对方设个局,没想到却落入对方的局里无法翻身。如今连忙抬头,见金戈已然若无其事的从袖子里慢慢的摸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握在了手掌里。
麻烦了,对方抄家伙了!即便是青霜阁主,也没见那金戈动过家伙,那老头子究竟使什么兵器呢?纨绔公子想到这里,连忙凝起了所有的力量于双眼,仔细的盯着那人手里的武器,生怕还未看到对方怎样出手,他们两人就被放倒了。
然而,对方却没有马上出手的意思,忽而将手掌打开来,在手心里翻覆着玩耍,似乎是故意要让两人看透了一般。
金戈若鳞爪般有力的手里,却只托着一根很稀松平常的小木块,三寸来长,寸宽寸厚,还有些粗糙,看不出究竟有什么作用。
难道……如今脑子飞快:这金戈堡主是以暗器成名的,要将那木板捏碎了打过来?
他想到这里,当下再也不敢耽搁,一挺身往厉云面上一站,一脚顿地一脚环身划圈,手腕一番一抖,瞬间形成了一张八卦阵屏,将两人一起裹在了那阵势里。
“你做什么?”厉云的眸子一闪,忍不住扶住了他的肩膀,却看如今一丝不苟的盯着金戈的手势,口里却低声提醒,“金戈是以蛊毒出名的,说不定暗器功夫也了得,不管是什么,一旦近了身,我们都完了,千万提防着!”
厉云被他那一本正经吓了一跳,也慢慢的双手扣着佩剑,做出了备战的姿势。
然而,站着的金戈忽而一笑,狡诈的唇角有深刻如刀的纹理,竟然一直蔓延到耳旁去。他把眼看着这两人,却伸出右手扣起食指,一面说着,一面忽而用力,往那木块上一弹。
“你们身上,沾了血了吧。”
随着他那一声轻弹,只听得嘭一声闷响,如今的脊背上竟然炸开了一朵暗红,血一下子顺着黑色的侍卫服涌下来。纨绔公子失声,足下一个趔趄,那八卦阵登时灭了。
厉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的血溅到面上,连忙上去帮他封住了穴道,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哦……是背么?那接下来是什么?”金戈好整以暇,唇角带着一丝玩弄的笑,食指再次叩击在那木板上。随着那一声清脆之响,如今的后腰上也炸开了一朵暗红,如在黑暗里倏然绽放的彼岸花。
他再也站不住,爆炸的冲击力让他往前微一趔趄,一步跪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如今!”厉云猛随着他跪下去,脸色惨白,却不知道那金戈究竟是如何动了手。
如今咬着牙抬起头来,脸上全是白汗,他忽而龇牙咧嘴的去脱外衣,低声,“这衣服有问题……”厉云眼见他行动不便,连忙帮他将那禁卫军的衣服扯下来,他里面的白袍已然被血染红了大半。
“小子很聪明么。”金戈又是一笑,却摇头,“可问题不在衣服上。你知道那寄生在死尸上的蛊么?”
果然是跟那蛊有关系,如今勉强抬起头来,强笑,“那是什么稀奇玩意儿!”
“忧能伤人。”金戈爱惜的抚过那块木块,缓笑。“这种蛊的母蛊就寄生在忧木里,繁衍出的子蛊却要靠血肉寄生,一旦母蛊受到了撞击,子蛊就会不受控制的自行爆破。那尸体炸裂时,你们不小心沾了血肉了吧,这就够了,足以让子蛊在你们的血肉里寄生。”
糟了……如今暗自咬咬牙,这样下去,即使除去了沾血的外衣,那些子蛊也会蔓延到身体里去,只要那忧木受到撞击,他就会不停的被爆破。
“让我来演奏一曲,如何?忧能伤人。”金戈的表情一转,微微的闭上了眼,手指扣起。
然而,他只闭着眼,就能感觉到一股无法遏制的杀气迎面扑来,他忽而抬手,两手指准确无误的夹住了厉云袭来的剑锋。
“不要这般焦躁,浮躁是大忌。”金戈冷笑着教诲,手指一转,就将那剑锋拗弯了。可毕竟是青霜阁的名剑海霜,韧性极佳,他只能将那剑拗弯,却不能将其折断。厉云也抽不去佩剑,两人就那样僵持着,只见厉云瞳眸收缩,只一会儿就大汗淋漓。
对方分明与他争抢着海霜,只要微一松手,这剑就脱手了。
他憋足了一口气,却听见对方好整以暇的提醒。“你这样耗着,早晚也要被我夺了剑去,那小子与你还是免不了一死。依我看,你还是快逃去了是正经,反正那小子你也救不了。”
然而,厉云竟然重重的笑了一声,勉强护住了心口的那股劲,强撑着开口,“我算是救他了……你现在也无法敲击木块……而且……!”
厉云说着,左手却倏然往那剑锋上一撞,伴随着奇怪的吱吱声,鲜血倏然喷涌出来!可紧接着,他那只满是血的手,就往金戈手里的忧木夺去!
这小子要干什么?既然要抢木,也不必自残。金戈微微一怔,却是经验丰富的,夹住剑锋的手指倏然一震,如幽蛇般朝厉云的手腕袭来,这一招名曰“折锋”,可他要折的,竟然是厉云抓着剑的手腕!
对方竟看也不看,下死力的往忧木抓过去,就在他触碰那忧木的瞬间,对方的手指也赶到了他的手腕!
就在金戈触及他手腕的刹那,厉云的整条手臂蹿起猛火,那火焰将对方的手指一烧,顺势赶了回去。然而,对方竟然条件反射般的收缩另一只手,厉云抓向忧木的手也落了空!
对方动手极快,手指并起若倒勾,朝他大张的手臂紧紧撞来!
厉云的手臂上竟然又起了一阵火,直烧得他手腕上的衣袖哔剥作响,饶是金戈收手的快,一角衣袖也被烧了大半。再看对方的手腕,却竟然是毫发无伤的!
两人各自退来,厉云咬了一角碎衣将血淋淋的手心包裹,气喘吁吁。刚才毫发之间,他终于发动了赧童的力量,借着那能烧溶任何东西的火焰,为自己躲过了一劫,然而,却竟然没能抢下那忧木来,对方的身手可见一斑!
如今瞧他陷入了苦战,终于勉强自己站起来,忽而想起了什么,对着那铜环躲躲闪闪的低声。“小狼救命啊,遇到杀神了,你能不能解除蛊毒啊,我要被炸飞了!”
铜环里很不乐意的弹出个头来,可毕竟是生死攸关的时刻,白沙天狼忍不住叹息,“那蛊不是解不了,不就是虫子嘛,我吃了就是了……只是……”
如今眼见有商量,两眼冒光的连忙,“只是什么啊?有什么可为难的吗?”
“太难吃了,那玩意儿!”白沙天狼吐出长长的舌头来,不满意的摇摇头,“我可不想碰那种东西,吃过一次就够了!”
如今有些哭笑不得,连忙诱惑,“求你啦,我都要死了!事成以后自有好处,来几只全猪全羊?你要什么都给你,再给你找个绝代风华的母狼?拜托啦小狼!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食色性也,古人诚不欺余。没想到这话放在“畜牲”身上也是合适的。白沙天狼很狡猾的托着下巴嘿嘿而笑,想了想,忍不住追问,“真的什么条件都答应吗?”
如今忙不迭的点头,心里的小算盘却打得噼啪作响:一切等事成了再说,反正他反悔对方也不能将他怎么样。
白沙天狼终于下定了决心,皱了皱眉,扔下一句“你忍着点”,便一头撞入他的身体。如今只觉得身子一忽儿冰冷下来,似被人劈开了顶心骨,兜头盖脸的倒下一盆冰水,从脑子一直冷到脚心。他忍不住哆嗦着,牙关战战,“你……你好了没、没有,你你怎么这么冷啊……”
终于,白沙天狼钻出来,捂着咽喉一脸痛苦的模样,却忍不住用寸长的黑指甲抠着喉咙,呸呸连声,“真他妈难吃,老子再也不吃了!”
如今的双眼放出光彩来,一脸纯洁的朝那白沙天狼奸笑,祈求,“阿云也被那些东西溅中了,麻烦你也去‘吃’一下?”
白沙天狼痛苦的捂着脑袋要缩回去,却被如今利落的拽住了后领,马上凶神恶煞的,“你不去我就反悔了,什么好吃的都自己吃光,绝不留给你!”
白沙天狼终于被他威*利诱的到了绝境,却不能不去,耷拉着脑袋,如亡魂一般,飘飘荡荡的去了厉云那边。
“加油啊,小狼你是最棒的!”
血止住了,身上的蛊毒也解了,如今马上生龙活虎起来,在后面雀跃着招手。
这在旁人眼里,是怪异的吧:那如今竟然对着空气又笑又怒,疯狂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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