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迪,下去。”我推了她一把。*打到爷子腿上,并没把他击晕,要不了多久,他就能站起来了。
就在泰迪钻入沙洞的时候,天突然暗了下来,一片巨大的阴影迅速吞没了整片血沙漠。我抬头想看的究竟,竟发现头的那个太阳一样的东西竟让被撞的粉碎,无数燃烧的飞石如同一场流星雨飞落下来。
我急忙爬下身子躲避。而后一只巨大的肉虫从血沙漠的空中探出了身子。这才让我想起,我没并非是在真正的沙漠里,而是在扜泥城的地下。
蒙古死亡蠕虫钻破了血沙漠的“天穹”,几十米长的身子从天而降,如同是炸开的*,引起一波咆哮的沙浪。它身上伤痕累累,沾满了黄沙和那种粘腻的黑色液体,还有几只沙漠大王蜥蜴死死咬住它的身体。看来它们的战斗已经有了结果,蒙古死亡蠕虫落败,逃回了它的老巢。
可是穹破,上面的黄沙倒灌而下,如同一只巨大的沙漏。老霍第一时间冲了过来,二话不说就跳进了沙洞。用不了多久,这决堤的黄沙就会把这里完全淹没。
“操!”我吼了一句,又跑了回去。尽管爷子是个混蛋,我也不能把他扔在这里活埋了!他的腿还没有恢复知觉,我背起他,他在我背后使劲的挣扎。“你他妈老实点,咱们的账还没算完,你现在不嫩死!”我边骂着,边往沙洞跑去。
滚滚的沙暴铺天盖地,如同雪崩海啸,漫天的黄沙钻进口鼻,几乎要让我窒息。就算钻进了沙洞,身后的黄沙也是潮水般追击而来,我拖着爷子玩命的狂奔。幸好死亡蠕虫打的沙洞是向地面上延伸的,沙子没有完全倾斜而来,这才使我俩捡回了一条命。
我们走了三十几个小时才看到外面的太阳,一路上,我俩都是一句话也没说。这道门已经和那片血沙漠彻底淹没在地下了,可能再过几个世纪都不会被发现。国内仅存的这道“门”也毁了。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门那边的人了。
而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小凝的一颦一笑,她的蛮横,她的任性,她那些烦人的恶作剧。她边抱怨边做的饭,还有她端出来的热牛奶和冰咖啡。我眼睛很疼,却流不出一滴泪来。我可以感受到她躺在我怀里的温度,感觉到她无力的手指刮着我的脸颊。可我就是哭不出来。从这以后,我再也不会像正常人类那样哭出眼泪了……
黑刀已经和萨摩那个败类一起埋入地下,再也找不回来了。小凝被我送进了“门”里,我不知道这样能否保住她的命,甚至我很怀疑,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现在我还能有机会把她救回来吗?她可能像梦梦他们一样,被我永远的困在了那边的世界里,甚至连死亡都做不到。身体,意识,灵魂都被锁在了门那边,再也不会回来。我冲动的决定害她要承受无休止的痛苦。
“就算你救了我,我还是没法原谅你。”在准备返回前,爷子第一次开口。
“我不想让你原谅。而且,我也恨你。”
“总有一天我们会再次清清账的。”
“到时候我会杀了你。”
“等你活到那一天再说吧。阿鬼,我不会放弃救出梦夜。等她活着回来,咱们一起清算。”
我没有说话,拉着泰迪上了牧马人。
扜泥城中的积沙几乎全部落入了地下,这座千年古城得意重现人间。石板的街道,垒砌的房屋,沙海保存了它辉煌时大部分的光彩。也许几年或者更久一点,这座楼兰古城会被考古队发现,那时一定会有铺天盖地的报道袭来。不过,这都和我无关了。我现在只想找回小凝。
咖啡店冷清的让人发寒,除了睡觉,我几乎不会再回店里,有时连睡觉也是在外面了。回来后,爷子嘲讽般的打给我二十万,说是佣金。如果是平时,这笔钱会马上变为小凝的包包和化妆品。可现在只是卡上死气沉沉的数字了。
这次沙漠妖国的旅行对泰迪的刺激太大了,她彻底疯了,完全和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无二。好在她很乖巧,平时不哭不闹,只是自己抱着娃娃玩。我拖李某帮忙联系她的家人。不过结果让我有些无奈,她是孤儿。这也让我十分同情这个苦命的女孩,她漂泊无依太久了。孤儿院的生活是怎样的我不知道,不过不会是什么特别幸福的日子吧。要不她也不会去做别人的情人,靠着青春换饭吃。我不可能丢下她,毕竟她现在这个样子也是我造成的。所以,我把她留在了我身边。
回到乌鲁木齐后,爷子和老霍就不辞而别了。这也是情理之中,我们的兄弟之情也随着那扇门一起埋葬在了扜泥城地下的黄沙里。回来后,李某陪我大醉了几天,可是心中的空洞已经没什么可以填补,每次酒醒后,口干舌燥的想起小凝的冰咖啡,心里都如同被黑刀剜过一般。
虽然不死人头的案子还是笼罩着一层浓重的迷雾。那个神秘女人的身份还是没有一点起色,我也没弄清放火留下字条的人到底是不是她。爷子并没有找王大拿去偷鬼案地图,那他为什么会去那家钟表店呢?黑衣鬼面没有在出现过,他是敌是友我也不清楚。不过这些我都一股脑的推给了爷子。我自欺欺人的想,一定都是爷子安排的,他一直都在骗我。
昏昏沉沉的过了半个多月,我始终不能从悲伤中振作起来。冷新月用酒瓶子狠狠的砸在桌子上,“老鬼,凝宝她还没死!只要没死就能想办法救她!你这样喝酒又能有什么用?”
我并没有跟她和李某把整件事说情楚,并不是我不信任他们,只是关于门的事还是不要再牵连其他人了,我不想看到他俩最后也因为我而走进门里。所以,冷新月并不知道救出小凝意为着什么。
直到那天,一个人的出现,我又燃起了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