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凝转过身面对敞开的大门。背对着我,如同石化了一般。
红叶已经站起身,眼神在我俩之间不断游离。
我知道,这个时候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会迎来一阵狂风骤雨。我推了推红叶,让她把事情说清楚。
我真是太不了解女人了。这种时候,其他女人的帮腔只会是火上浇油。如果这个女人又存了些小心思,那便是世界末日。
红叶摆出一张天真无邪脸孔,歪着脑袋,“欧尼桑(哥哥),这个欧巴桑(大婶)是谁啊?”
小凝全身一震,右手握紧拳头,随即松开。
她扭过头,眼睛弯成一道月牙,一边嘴角上翘露出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她朝着我伸出一根小手指晃了晃,然后就潇洒离去了。
我鼻翼不断起伏,瞪视着空荡荡的走廊。良久,我才意识到自己要做什么……
不论是异国还是故土,夜晚的街区都会脱去白昼的浮华外衣,只剩下静默的空巷。好似那些偶像剧最常用的街景。我傻愣愣的站在街尾,注视着面前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背影。
她听到了我的脚步声,缓缓转过身。
“怎么?完事了,刘小翔?”她脸颊上挂着酒窝,甜美的笑容好似一杯蜜糖毒酒。
我张张嘴,看着她逐渐收回的笑容。又把想要说的解释,全部吞回了肚子里。
“那么……”小凝的薄唇抿成一条线,一双瞳仁好似无垠地狱。“再见了!”
她猛然进前一步,左手一柄野战刀径直朝着我的小腹插了过来。
我慌忙躲避,刀刃还是擦破了皮肉。
小凝毫不意外,右手亮出一柄双刃匕首,顺势逼向我的左胸口。
避无可避,我只得反手去接。
我抓住了匕首,刀刃陷入肉中,血水随着指缝溢出,滑过刀刃,滴落在地绽开花瓣。
尽管如此,小凝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另一只手的野战刀不留空隙的接招而来。
我极力躲闪,她便如同缠住猎物的蟒蛇,毫不放松。
汗水不住的滴下,我却觉得周身越来越凉。
我自然是穿好衣服才追出来的,黑刀就别在腰带上。可是面对小凝凌冽的攻势,我却找不到抽刀的机会。
她脸颊紧绷着,眼神空荡荡的。没有悲伤,没有失望,没有愤怒,也没有犹豫!我第一次和这样的小凝交手。一招一式直取命门,没有一秒钟的间隔。
她动了杀心。
而我也意识到:现在和我动手的这个人,并非是那个朝夕相处的丫头,而是自己并不了解的“背后毒牙”杜大小姐。她可不是单纯的在闹脾气,而是要杀人灭口。
刚才的一幕让她误以为自己又一次遭到了背叛。所以,她要了结后患。
此刻,任何的解释都苍白无力,没有什么能让她停下手中的双刀。她的做法并没有错。
可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所以,我们就这样继续缠斗在一起。
萧索的街巷无人问津,确实是个完美的厮杀舞台。我俩都是最敬业的舞者,在没有观众的舞池中疯狂起舞。直跳到一方精疲力尽,依靠在另一方肩头……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温柔一笑,“你杀不掉我的。”
“你早晚要死在我手里。”小凝一直在娇喘。
“是……”我挑起一边嘴角。
“你还有个解释要说吧。”小凝侧过脸。
“你会听吗?”
“你说吧。反正现在我也没力气砍你了。”她语气里尽显无奈。
我轻笑一声,伸出手臂搂住她的肩头,简单讲述了一下刚才的经过……
“那裂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没问清楚?”
“我是要问的,可你就进来了……”
“你的意思是我打扰了你们喽?”
“是……”我笑吟吟的说。
一阵沉默。我以为自己又惹她生气了,低头看她时,发觉这丫头竟然睡着了。她如同一只猫咪,缩着手脚,蜷缩在我的臂弯里。
我无奈的叹口气,将她抱起。
她眼睛睁开条缝儿,“你干什么?”半梦半醒的呢喃更为可爱。
“回去了。不然会感冒的。”
我就这样将她抱回了旅馆。店家虽然毫不掩饰的露出了诧异的眼神,不过却还是十分客气的打了招呼并询问是否需要帮忙。
回到房间,红叶果然已经离开了。屋子里只留下符纸燃烧后没有散尽的纸灰味儿。
我将小凝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拾起地上那日语品牌的避/孕/套,心痛的摇了摇头。老弟,今天看来也没有你用武之地了。跟了我二十几年,也是苦了你了,要不……
“主人,外面有东西。”福子的声音吓了我一跳。就在刚刚,满脑子流过的图像一张比一张龌蹉……
“福子,你下次说话前能不能先有点提示。比如咳嗽一声。”然后我又否决了这个想法:那我家式神不就成他马化腾的了吗?
“鬼!它进来了!”福子没好气的警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