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瞬间,三个人都来不及反应,就在洛轻挽以为那道长鞭将要落在她身上的时候,长鞭却停在了半空中。
  洛轻挽疑惑的回过头去,发现绿衣也一脸惊疑,三个人都不明白眼前是发生了什么,只有那道裹挟着银色闪电的绿色长鞭停在半空中。
  一个人从远处悠悠走来,在这个地方大家几乎都不用步行,因为每个人身上都有内力,而这个人从远处从容走来,手里还拿着一根玉笛。
  洛轻挽瞪大眼睛的看过去,昨天才分别,今天又在这里看到他了,正是西阙尊者,虽然知道他是天城陆门的人,但还是略微有些惊讶。
  绿衣脸上一慌,连忙收起长鞭,低下头道:“拜见三尊。”
  声音极尽惶恐,脸上也是慌张的不成样子,她在这里无故和宾客动手,也说不出什么正当的理由来,如何不惶恐。
  二尊者会由着她使性子,三尊者可由不得她乱来,虽说三尊者闲云野鹤,几乎不管陆门内的事情,但是三尊者的威信陆门内没有人不信服的。
  就算是大尊者,对三尊者也是极其客气的,甚至超过对二尊者的尊敬,如果三尊者动了怒,但无论如何也不是绿衣担待的起的。
  西阙慢慢的从远处走来,长路两旁的银紫旗帜翻扬飞舞,跟着西阙的下摆一起轻轻飞舞,一袭月白色的长衫,通身没有一点装饰,只有手上一根羊脂玉的长笛,却让天地失去了颜色。
  洛轻挽觉得,每次看见西阙,都会被那样的光华震撼。
  他还是没有用任何内力,似乎不喜欢使用内力,总是像一个普通人那样生活,但却依旧到了这样不可思议的地步了。
  西阙走到他们面前,并没有更洛轻挽说话,他看着绿衣,半响,才道:“怎么了?”
  绿衣浑身已经颤抖的不行了,哑声道:“没什么,不敢惊扰三尊。”
  西阙看着她,也没有再问什么,转向洛轻挽,轻笑道:“等你许久了,进来吧。”
  绿衣如同被一盆冰水浇下,一路凉到脚底,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这个女人,竟然认识三尊?!还能让三尊久等?!
  西阙冷声道:“还不快让开。”
  绿衣一怔,立刻让开了地方,恭恭敬敬的送他们过去了,眼底的怨毒却好像能渗出来,三番两次的挑衅她,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洛轻挽带着盛卿一路往前走,因为跟着西阙,洛轻挽和盛卿也没有使用内力,漫步在空中的长路上,乳白色的雾气在深渊里荡漾。
  长路尽头又是长阶,低下头数着步子往前。
  待数到第九千九百九十九,堪堪跨上那一步,身后无尽台阶突然消失无踪,低头一看,如同站在悬崖顶端,洛轻挽和盛卿赶紧从悬崖顶端的边缘走进来。
  眼前便是陆门大殿,气势恢宏,浩渺无边。
  跨进的一刻,身后的宫门突然关闭,巨大的铜门发出巨大的声音,听的人心里一惊,洛轻挽继续东张西望。
  宫内呈一个巨大的弧形,四壁用黄金镀成,上边有无数彩釉绘成的佛像,层层叠叠却又互不相扰,如同无数时空重叠,形态各异,神情却都闭目慈悲。
  洛轻挽身前有两排绵延列成的转经筒,梵文的经书刻于筒上,无人诵念,却仿佛有佛音绕梁。
  转经筒的尽头有一盏油灯,油灯只挑起了一根灯芯,映得四周一片昏黄,洛轻挽和盛卿走出了大殿,却发现西阙凭空消失了。
  方才没有看见,也不知道西阙什么时候不见的,洛轻挽四处张望,眼前却是一大片阔地,有一个使童走到他们面前。
  说是西阙尊者让他带领他们去厢房休息,洛轻挽和盛卿只好跟着进了陆门,如今,只能在陆门先住上三天了。
  走到一个小院前,洛轻挽看陆门里许多这样雕梁画栋的小院,飞檐都是银紫色的,日光下泛着粼粼波光,十分气派。
  小院有两层,跟着上了两层,却有四个房间。
  四间厢房,陈设布置自然上层,分不出许多差别,取名倒也有趣。
  第一间梁音阁,窗门大开,窗前一架古琴,木色难得一见的纯净通透,微光下像极了玄色绸缎。
  窗子面北,映着落日余晖,可见远山连绵起伏,云雾缠绕,山中林木隐约似琼花玉树。
  第二间知画阁,门开便是一副绘满佳人起舞的六扇屏风,一看便是出自大家手笔,屏风有轴,转动间水袖舞动,美人生动如同出画而来。
  第三间长安阁,以皇城作名,还以为定是最好的厢房,里边除去一贯的华丽陈设,却空无一物……
  无琴无棋无书无画,要仔细一嗅,才知道阁中有奇香,闻之心神安宁,似羽化登仙。原来长安两字取的不是皇城,而是一世长安。
  第四间叫人间阁,推开门,里面照旧是无琴无棋无书无画,仔细一嗅也无奇香,像平常的一间厢房。
  洛轻挽看了心中欢喜,这天城陆门果然气派,连一间普通宾客的厢房都布置的那么妥帖,盛卿却没有心思想这些,随便挑了间厢房就进去,却是梁音阁,果然是爱乐之人。
  洛轻挽推开了人间阁的门,恍惚觉得这里有些熟悉,仔细想却也不分明,这明明是她第一次来天城陆门啊,为什么总有似曾相似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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