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卫染柒又闯了祸，老教主发了火，罚他禁闭，卫染柒不愤，当天就跑了，川儿自然是跟着他一起走了。”

    “卫染柒跑到了庐州也不安生，到处惹祸，他是少主，教主不在的时候皆以他为尊，庐州分舵那些人自然不敢多说，只一味恭维着。”

    “他当年只是少主，若是不惹下大事，乘月山庄怎会理他？他犯错，被围剿，居然是川儿受过，川儿就这么死了，我连他的尸体都没见到。”

    洛禅说完这些话，又将目光落在我身上，“你说，我该不该背叛他？”

    我如鲠在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我在郭晴口中得知卫染柒十五岁那年被围剿的事，便没怎么当回事，替卫染柒死的那个人，郭晴也只是一句话带过，毕竟她也不知道方面的真相。

    我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藏了这么多秘密，卫染柒间接害死的，是郭庄主的夫人，所以才引起围剿，替卫染柒死的，不是护卫，而是洛禅的亲生儿子，所以才会有今天的围剿。

    凡事有因才有果，事到如今，我不知道应该怪谁，或许，真的是卫染柒的错，他有今天这个结果，只是因果循环罢了。

    “既然你恨卫染柒，为什么不早早动手，如今都过去十几年了。”

    洛禅抬头望天，涩声说道：“我那时候也还年轻，得知川儿的死讯，虽心中悲痛，却觉得应该为大局着想，少主没出事就好，川儿是为了炽沨教的未来而死的，不亏。”

    “可是，时间越长，年岁越大，我就越发想念川儿，卫染柒的性情从那次以后收敛了很多，可是，他不许任何人提起川儿，他就像是把川儿当成了一种耻辱，我心中越发不平，凭什么，我儿子为他而死，他连提都不想提。”

    “这么多年，我就这么一点点的熬着，熬到去年，我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也终于决定下手了。卫染柒闭关，是个好机会，我这么多年来因为川儿的死郁郁寡欢，不理教中事务，所以我动起手来更加容易，也不会被人怀疑。”

    “我在卫染柒的食物里下了药，让他走火入魔，然后放了消息给若岚和白韵。可惜，卫染柒逃出了炽沨教，白韵不是个能成事的，所以我以为有了若岚的追杀，卫染柒必死无疑，就算莫名其妙的多了个你，你接手了炽沨教，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不在意，我只要卫染柒死。”

    “我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还是让他活了下来，如今还回来了，就在我眼皮底下，叫我怎么能忍！”

    看来，洛禅对卫染柒的恨意，从无到有，从有到深，随着岁月的流逝，卫染柒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师傅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他可能只是难以接受好友为他而死，心理承受不住，才不许他人提起。”

    洛禅沉默了一会儿，答道：“不管怎么样，都不重要了，他已经死了。”

    “那你是如何联络苍涯派的，苍涯派有你的人？”

    “苍涯派没有我的人，可是炽沨教有苍涯派的人。”

    是云华。

    “我早就发现那小子是苍涯派的卧底了，一直没有戳穿罢了，我知道总有一天他会为我所用。可惜，卫染柒回来的时候你把他调走了，可他在苍涯派算是我的部下，和他联系起来不难，我先是戳穿了他的身份，再表示只是要与苍涯派合作，然后就定下了今日的剿杀计划。”

    我拍掌三声，苦笑道：“好，真的很好，洛禅，因为你，我师傅和秋泠没了命，你说，该怎么办？”

    洛禅扬起了头，镇定的说道：“我既然敢做这件事，便是早就想好了后果，任凭教主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