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万籁俱寂。
月色之下软玉温香压在男人胸膛,细嫩的胳膊挂住了他的脖子。
“灵凛?”
男人疑惑的语调尾音上扬,忽而,清晰感觉女人身子微怔,下一秒,毫不犹豫锁住了他薄凉的唇。
冰冰凉的手指触上温热的皮肤,女人迷离的眼神恢复一丝清明,擒住他作恶的手,撑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隐忍道:“纪延,明天还有手术呢...好好休息。”
似安慰般,在男人毫无焦点的眼睛上轻啄一口。
他还没从刚才的缠绵中回过神来,旋即便听见轻声关门声。
“灵凛……灵凛……”
他探出手去抓了空,漫无边际的黑暗,再也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灵凛,你在哪!”
“灵凛!!”
恐惧从四面八方涌来,犹如置身梦魇,令他孤立无援。
***星启的办公室内,刚结束漫长会议的男人看着手腕上的理查米尔,刀锋眉宇轻轻微蹙,视线移到桌面上的文件,他已在这一页停留了十分钟之久,伸手扯了扯领结,神色之前满是不耐。
“延少,不好意思迟到了。”远远的,杜清染大步流星走来,手里握着一沓资料,立定在他跟前几步远的桌子角。
“找到了?”他冷声问,棱角分明的俊颜不带任何表情。
“还没有。”杜清染略显歉意额的声音压得很低,翻开资料一本正色道,“从警方的笔录来看,纪家的大火是沐小姐纵的。大火熏瞎了您的眼,烧伤了纪老爷子,他老人家现在还在ICU,在您做手术前夕,沐小姐失踪了,我想她大概是畏罪潜逃。”
畏罪潜逃?
纪延凝着眉,冷厉如刀的眸光看向杜清染,抿着薄唇缄默着。
她嘴角翕张几次,迟疑良久才道,“大概是当时医生断言您可能会永远失明,所以沐小姐选择自保逃跑了吧!”
掌心渐渐用力,“嘭!”男人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文件夹甩向面前的女人,纸页散落一地,纷纷落在杜清染脚边:“够了,滚出去!”
突如其来的怒吼使杜清染噤若寒蝉,犹豫两秒,“对了,延少,这有沐小姐留下来的一封信。”杜清染抽出夹在手记本里的信,走到沙发前落定,搁在茶几面,又退到门口。
褐色信封放在桌角,几乎在落下的瞬间就被他拿起。
一改平常的温润,粗鲁撕开,一张轻飘飘的信纸落在手里。
“对不起。”
他瞳孔骤然一紧,连带着攥着纸张的手格外用力,骨节森森的白。
“呵——”
几秒后,他不禁失笑,薄唇清浅的弧度似乎是苦楚又好像是嘲讽。
二十年,就值一句对不起?
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响起,他抬眼扫去,手里的信纸已捏成了团。
助理后子真站在门前,瞧着自家BOSS阎罗黑面,原本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忘了该怎么发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