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这么近的和她在一起,一想到爷爷,他恨不得把她扔得远远的,永远也不要看见。
然而,凝眉间,心里多半是不忍。
缓缓的,他慢慢起身,轻手轻脚的,准备悄无声息的走。
傍晚的余晖里,房间里透着温馨柔和的光,却在他走到茶几前时,不小心踢倒一只足球大的碗。
“咣啷。”
盛满燃烧成灰烬的香烛纸钱散了一地……
他眉心紧了紧,旋即勾起一抹嘲弄。
“纪延?”沐灵凛睁开惺忪的眼,茫然四顾,顺手往身边摸了摸,空荡荡的。
“装作满不在乎,自己一个人躲起来自艾自怜,谁在乎你这点孝心?”他垂着眼,眼底幽冷。
沐灵凛脸色微微煞白,只是端正坐起,“爷爷好歹也养育了我二十年,这点应该的。”
“应该的?”纪延笑了笑,她的铁石心肠早有领教,还是被堵得心口一阵阵疼,转瞬,他抿了抿唇,“好,昨晚是我越界了,以后不会再有。”
他还奢望什么!
她仅存了这么点愧疚,就是在家里烧一碗纸钱!
怕什么?怕爷爷找她索命么!
门用力摔上,沐灵凛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开,瘫软的靠在沙发,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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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天的吊唁,公墓馆的人少了很多。
除了一些亲戚和老爷子的朋友,其他只为过来巴结纪家的,都走了。
杜清染一身黑衣,胳膊上扎着一朵白花,清冷的公墓馆,背后是棺材,前面是花圈。
她倒是半点也没害怕,抬手看了眼时间,“延少还找不到,咱们就报警吧!”
这都是什么事!
纪家老爷子没了,大少爷纪卿人在国外没联系到,纪延失踪,靠着他们两个支撑着整个葬礼,实在是太不合适。
最重要的是,她担心纪延,他的病一直没什么转变,家里派人去打听了,说是还没回去过。
他要是出门去,连个发传单的靠近他,都会让他反感。
心情不好,遇到有人往眉头上触,说不定会出事……
“回来了。”后子真看了眼手机,平静道:“人就在门口,说是不想看火化,会亲自送到青冥寺。”
杜清染抬脚就要出去,后子真漫不经心的翻动悼词,“最好别去,认清自己的身份。”
“后子真,你什么意思?”杜清染愤然回头,她又不傻,早就感觉出来后子真处处针锋相对。
然而,她始终对他敬而远之的原因,并不是因为都是同僚,一个是助理,一个生活助理。
而是因为,他是纪年成的得力干将,后来,纪延胜任星启总裁后,才跟着纪延到如今。
“字面上的意思。”后子真翻动着书页,气定神闲的,完全无视她的不满。
杜清染厌恶夹在冰刀似的眸子里,仿佛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沐灵凛已经从纪延身边滚蛋了,接下来就轮到后子真!
纪延只要有她就好,也只属于她!
“那我就等着好了,我只是担心延少承受不住而已。”转瞬,她温婉施笑,仿佛根本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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