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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爽强忍着不适，把钱雨也从地上拉了起来，再三犹豫，还是没敢触碰那块儿白白的头皮。

    他像个木偶似的，一步一步从战场上走了出来，打开卧室门，把哭的已经喘不上气的小女儿抱了出来。

    “爸爸～咳咳～呜呜～～”

    赵爽小心的抱着孩子，大手轻轻的拍着女儿的后背。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他之前一直以为过的不幸福的大女儿。原来，所谓的幸福，并不是非亲生父母不可。

    “爸爸，我害怕！呜呜～”

    “宝宝不怕，宝宝不哭～”

    与其说是他安抚被吓坏的女儿，倒不如说是父女两个互相安慰。因为抱着软软小小的女儿，之前他那僵硬的身体，已经慢慢恢复了。

    也因此，越发头疼起来。

    有些事，并不是躲着，就能解决的！不过，他却不想让女儿跟着担惊受怕了。

    虽然家丑不可外扬，可是家里这对婆媳什么情况，估计也不是没人知道。

    他先给出门办事的爸爸打了电话，让他回来。然后又给大姐打电话，让她过来带着妈妈去处理一下伤口。

    他实在没头绪，需要有亲人来帮他分担一下。

    ……

    ……

    当阴着脸的大姐把妈妈接走，当爸爸把女儿抱出去，赵爽坐到了钱雨身边。

    “对不起！”

    因为没有第三人在场，他也不需要费力维持那点儿面子了。

    今天这场闹剧，说到底，还是他没有阻止才引出来的。

    之前跟婆婆打架时，钱雨没哭，公公和大姑姐过来时，她也没哭。可赵爽这句对不起刚落地，她的眼泪就“扑打扑打”的，落了下来。

    正小心的用手指帮钱雨梳理头发的赵爽不由一愣，那落在他手背上的滚烫，越发让他难受起来。

    也许他和钱雨的过去有很多难堪，可在一起过了差不多十年，即便没有爱情，也称得上是亲人了。

    是他，在辜负了第一任妻子后，又辜负了这一任妻子。

    他轻轻握着钱雨的手，看着这双和记忆里那双白嫩的双手，心里复杂异常。

    “是我立场不够坚定，也是我没有做好粘合剂……钱雨，对不起！”

    手心传来的温度，让钱雨一点一点的止了眼泪，可赵爽后边的话，却让她再度红了双眼。

    “赵爽，你说这是不是我们的报应？”

    这个话题并不是他们第一次提起，可只有这次，才让钱雨心里感到绝望。

    如愿和赵爽结婚后，她真正感到幸福的其实只有前两年。

    可是随着柴米油盐的磋磨、随着婆媳关系的恶化……到四五年肚子没消息，再到她终于怀孕生女，最后到她因为带娃，收入开始缩水……

    她和赵爽的婚姻，好像每每解决一个问题，就会有第二个问题撞过来。

    刚开始她和赵爽还能有商有量的去解决问题，可后来，随着彼此深入认识，他们再没有齐心协力往下走的默契了。

    “也许吧！”赵爽握着钱雨的手，眼神复杂的看向窗外，“可是，我们这辈子终究是要缠在一起的！”

    钱雨无力的点点头，眼底却是满满的绝望和悲哀。都是四十出头的人了，加上还有个上幼儿园的孩子，他们不可能散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