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够了,翁语彤走在王军峰身边,“王哥,张哥说让我在你们那儿当秘书。”
王军峰微微皱眉,不是他不想看着这么个娇娇俏俏的大美人在公司里养眼,而是这件事是张牧天决定的。总裁到北京视察,目的很简单,看一看他们两个人的工作能力谁足够独当一面,不出意料的话,视察回去,就会决定天行驻京办的唯一负责人。
王军峰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张牧天在公司时间长,人脉广,唯一可以和张牧天相抗衡的,就是自己拉业务的能力但仅仅这样,他们最多打个平手。
除非此时张牧天犯了什么不可挽回的错――比如说以权谋私
念及此,他笑道:“这就是你说的好消息?”
翁语彤摇摇头,“当然不是了,这算什么好消息。”她秀美挑起,看着两个人已经走到几乎没有人的地下通道,才笑道:“我的好消息,就是张牧天以权谋私,被检举出来,辞退了。”
王军峰吓了一跳,难掩心中那一丝高兴,佯装不悦的道:“不许胡说。”
翁语彤轻柔一笑,依旧美丽柔弱,“胡说没有胡说,王哥心里最清楚了。张哥心软,我求他两句他就答应我让我当秘书了,王哥可以把这件事告发出去,到时候,天行驻京办负责人,就实打实的是王哥你的了。”
王军峰冷静了考虑了一下,“你要什么?”
他恍然发现眼前这个娇媚柔弱的女孩子并不如自己所见的那么单纯,至少忖度人心的能耐十分高明。
翁语彤眼波流转,似笑非笑的道:“王哥,我一身债务,总要想办法还的。”
王军峰暗自松了一口气,只是要钱的话,他觉得很值,“多少钱?”
翁语彤想了想,“五十万。”
王军峰一口答应,“好!”
翁语彤道:“先给我一半……”发觉王军峰眼色不善,忙笑道:“王哥难道还怕我拿了钱不办事么?我家就在北京,我自己父母双亡,一没有亲戚,二没有朋友,还能跑到哪里去?何况,我欠的,也不是五十万就能还完的”。
王军峰哼道:“谅你也没那个胆子。”
翁语彤暗自松了口气。
当晚,翁语彤准备去超市买一点零食当做第二天的早点,她刚刚下楼,就被迎面而来的一个人撞得摔到地上,膝盖上当场青了一片,半天站不起来。她有点儿被吓到了,茫茫的看着自己青紫的膝盖,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起当年破产的时候,自己被要账的人推着挤着,也是这样摔倒在地上,腿上鲜血淋淋的,没有一个人扶自己一把。
暗骂自己怎么这么没用,翁语彤咬着唇,压下膝盖上像是断裂一样的痛苦,暗暗念道:无论怎么摔倒了,都要爬起来。摔倒了不丢人,丢人的事摔倒了就再也爬不起来的人。
“你还好吧?”
有人,温柔的递出一只手。
翁语彤没有握住那只手,而是忍着痛站起来,对伸手的人挤出个笑脸,“不用别人扶着,我也可以站起来!”
翁语彤会对现实妥协,但骨子里的骄傲,却永不会被消磨掉。
那人也不动气,好脾气的笑了笑,道:“我没有注意看路,撞到了你,要不咱们去医院吧。”
翁语彤也觉得疼得厉害,想着明天的事情,只好道:“谢谢。”
那人道:“是我该说对不起,你好,我叫谭维。”
谭维――天行总裁!
翁语彤微微惊讶了一下,便温柔一笑,“你好,我叫翁语彤。”
谭维扶着她,拦了一辆出租车,“你不适合这样温柔的表情。”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带着些尴尬,谭维想了想,笑道,“看起来很违心,很难看。”
从来都是被人捧在手心说着美好的翁语彤,第一次被人说她的温柔一笑很难看,她有一点被看透心思的感觉,也有些气恼,低头咬唇,有些赌气的哼道:“是啊,难看死了,你以为我不想这样肆无忌惮的笑,你以为我乐意这样做出一副柔弱模样么。”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谭维,翁语彤满腹的委屈。
说完之后,翁语彤就偏过头看向窗外。
谭维听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也闭了嘴。
到医院检查过后,翁语彤膝盖上多了一层厚厚的纱布,她闷闷的咬着唇坐在医院门口的石阶上,等着去拿药的谭维。
“这么显眼的伤口,一定好久不能拍照……还好,有那儿的二十五万。”她心中闷闷的抱怨着,“本来好不容易可以松动一段日子,随着这个显眼的伤口,又要变成之前紧紧巴巴的算着钱过日子了。”
谭维取药回来,看到翁语彤台阶上坐着,年轻女孩儿托着腮,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一般,惹人心疼。他走过去,扶她起来,将医生的嘱咐一句一句说给她听。
翁语彤没耐心听那些个套话,急着问:“医生有没有说会不会留下疤痕?”
谭维忍不住笑道:“第一次见到你这种把膝盖看得跟脸一样重的女孩子,膝盖上就算留下一点伤疤能怎么样啊。”
翁语彤急了,瞪着他,“你当然不急了,伤的又不是你,我还要靠身体吃饭……”说完,她发觉不对了,恶狠狠对一脸古怪异常神色的谭维道:“你想什么呐,我是个平面模特。”
谭维摊手,笑道:“我什么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