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白鹤琰淡淡说道,不知怎的,刚刚听到她安慰顾寒寻说的那些话,让他心里有一些失落,她定是觉得自己是个心狠之人吧。
“这‘天香接骨膏’练制极难,不可多得,将军竟舍得给我治伤,又怎能是举手之劳?”祁漠烟真诚的说道,见他面上阴晴不定,她猜测他一定有什么心事,“莫不是将军听了刚刚我劝慰顾寒寻的话,心下多虑了?”
白鹤琰听她说起,有些诧异地看向她,没想到她竟如此心思灵巧,竟然能猜出他的心意。
他的表情让祁漠烟心下了然,她微微一笑,看向白鹤琰,道:“将军心智坚定,武艺超群,让我少受痛楚,所以我最感激的还是将军!”
看她如此认真的表情,白鹤琰这才心下释然,“姑娘真是言重了!以后不必再提!”他放柔语气,冲祁漠烟说道。“姑娘受伤如此严重,怎么会被扔在这边关荒芜之地?”沉吟片刻后,白鹤琰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见他问起,祁漠烟瞬间有些失神,“将军救了我,我本不该对将军有所隐瞒,我确实是被仇家追杀,才一路逃到这里,带我逃出来的人为了自保不得不将我弃下。”她娓娓道来,语气已渐渐平静。
“即是躲避仇家,那在这里你就不用担心了!”白鹤琰自负地说道,谁还能在他龙陵军营里抢人不成?“你——可不要答应顾寒寻那家伙叫什么荷花!”这个问题他还是忍不住说出来,再这样叫下去,可能连他都会被洗脑,他宁死也不信,这样美丽出尘的女子会叫这个名字。
听他突兀地提起这个问题,祁漠烟先是一愣,随即轻轻地笑出了声,“这名字不过是个代号罢了,既然顾寒寻喜欢,我倒也无妨!”
“你的名字真的不能提起吗?”白鹤琰认真的看着她的脸问道。
“不是不能提起,只是我不想提起罢了!”祁漠烟收回看向白鹤琰的视线,有些忧伤地落在别处。
“不愿提起,只是不能面对曾经的自己吧!”看她又是一脸哀伤,白鹤琰忍不住站起身来到她的床蹋边。
“或许是吧!”祁漠烟看他靠近,仰起头看着他,“不愿面对曾经的自己,甚至是恨我自己!”她轻轻说道,眼底已有泪光闪动。
“可那毕竟是你的回忆,如果一个没有过去的人,面对未来的命运,是不是会更显得苍白无肋?”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是否愿意失去一切的记忆,这样是不是才会觉得更好?”
听白鹤琰如此说道,祁漠烟只觉得心里一震,她虽然经历过痛苦,但是她也经历过幸福,这样的回忆她不能舍弃。
“将军一席话,让我犹如醍醐灌顶!”她看着他有些释然地说道,她终于还是忍下了眼泪,冲他轻轻笑着。
白鹤琰顺势坐到她身边,拉近二人距离,“名字是父母给的,万不可轻易丢弃,不管怎样,父母之情都是不能割舍的?”他放柔语气冲祁漠烟说道,“终有一日,你会勇敢面对曾经的自己,你会发现当初的自己有多么的了不起!”
“谢谢!”祁漠烟伸手一把握住白鹤琰放在塌上的左手,她饱含深情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心里从未像今日这般敞亮,他的话像打破她笼罩在心头的一片愁云而射进来的一束阳光,让她豁然开朗。“我叫祁婉月,家中遭遇变故后,我随师傅隐居在山里,师傅他老人家为给我避祸,所以改了名字叫——漠烟!”她终于对他说出自己的名字,心下却一片感动,她看着白鹤琰,感动得还是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