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总是很忧伤，经常梦魇，我们不知道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白鹤琰抬眸看向面前的秦斩，“倒是她却很坚强！江相言给她用了天香接骨膏，但是她的伤口已经愈合，所以必须要在她的伤处重新折断，那天……是我动的手！我一直在想，到底是谁会如此对待一个柔弱的女人？折断她的手臂与腿，还打掉了她的孩子！”白鹤琰温润的眼神在提起祁漠烟所遭受的痛苦之时已渐渐变得冰冷起来。

    “那一夜……是个血腥恐怖的夜晚！”秦斩轻声说道，思绪也回到了君恪誉冲进飞羽殿那一晚，“我没能救得了她，也保护不了她，所以……我只有拼命，死在她的前面，至少不会看着她受折磨！”

    “我直至今日才知道，婉儿与无域君上和你的事！”白鹤琰冲秦斩举起杯来，“她一直以为你死了！所以她的痛苦有一半是因为你！”

    看着白鹤琰举起的酒杯，秦斩终究还是端起面前的小盅与他的酒杯轻轻一撞，二人同时一饮而尽。

    “君上是否要你带婉儿回去？”白鹤琰目光灼灼看向秦斩淡然问道。

    “陛下……不会勉强她的！”秦斩颇有些无奈地说道，“陛下离去的时候留下我，并不是要我一定带她回去胜京，而且担忧她独自留在都城重蹈覆辙！你若护不住她，至少还有我在她身边！如今……她并不是一个人，你知道她腹中的孩子可有多不容易么？”

    “君上……真的愿意放手么？”白鹤琰听着秦斩的话，喃喃自语道。

    “若是姑娘一心想留在你身边，陛下……会放手的！他等了她那么久，找了她那么久，如今知道她平安无事，陛下绝不会再勉强她！”秦斩黯然说道，想起君熠煊离去时那悲痛欲绝的神情，他的心里也忍不住一悲，他为自己添满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我明白了！”白鹤琰看向秦斩却笑得一脸轻松，“跟君上比起来，我对婉儿的爱倒显得有些自私了！”

    “因为陛下不同！他有作为皇上的责任！所以……他输给你，也是自然！”秦斩依旧冷漠如常，“若姑娘已下定决心，在将她放心交给你之前，我会留在她的身边！”

    “婉儿身边有君上，有先生在，是她的福分！”白鹤琰温润地笑道，“今日能与先生月下把酒言欢，白鹤琰感激不尽！”他冲秦斩举起杯来，一饮而尽！

    祁漠烟缓缓睁开眼睛，昨晚与白鹤琰讲起往事，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感受到身旁白鹤琰均匀的呼吸声，她转过身子，看向睡得安静沉稳的白鹤琰，他未着金冠，头发随意四散开来，温润俊美的睡颜让她忍不住抬手轻抚着他的脸，若是没有三年前的变故，她会一直这样伴在他身边吧，只是如今物是人非，她回到君熠煊身边，就再不能念着他的好了。

    感受到脸上温软的轻抚，白鹤琰缓缓睁开双眸，却对上祁漠烟忧虑的眼神，“婉儿！”他轻声唤着她的名字，一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为何这样看我？”

    “将军！我……放心不下你！”祁漠烟靠在他怀中悠悠说道。

    “我有何让你放心不下？”白鹤琰淡然笑道。

    “不知为何，心中就是……有些担忧！”祁漠烟一边说着，视线却渐渐有些模糊。

    “你是否担心，你回去胜京，我会求死？”白鹤琰紧拥着她温柔地问道。

    “不——我会陪在你身边！”听他说得淡然，祁漠烟却更加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