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表面沉静自若,稳如老狗,实则内心慌得一比。脑子飞快运转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师姐,静默片刻,缓缓开口:“师姐不必这样的,很多东西并不是人生来就会的,就像师姐的剑术,也是经过刻苦修行才有那么高的成就,术业有专攻,师姐才开始学习刺绣,现在自然比不得那些功力深厚的绣娘们,很多事情,慢慢来就好”。
说完冲着温令仪嫣然一笑。
温令仪:“我从小就绣的”。
花颜:“……”
书室静默如暗夜。
半响,温令仪像突然想起来什么,撑着头又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对了,阿颜,你今日找我有什么事?”
师姐乐观的自我调节速度令人赞叹。
花颜怯生生的扭捏了片刻,开得口来:“师姐……,我……是怎么来到羽宿的?”
温令仪神色一滞,眨眨眼睛,随即又恢复了一贯的微笑,高深道莫测:“你是被人送来的”。
花颜激动道“可是清瑛姑娘送我来的”?
温令仪眼珠一转:“对啊,那时清瑛带着熟睡的你,来的羽宿,求我们收留下你,然后就走了”。
花颜快哭了,伸手揉了揉鼻子:“那她可有留下什么话”?
温令仪仰头看了屋顶:“唔……她让你好好修行,莫要辜负她的一片苦心”。
花颜低头陷入沉思。
温令仪表面淡定的顺着花颜这一番话说下,其实心里还是发虚,她根本不认识那个叫清瑛的姑娘,为了让花颜不想起困住她的那噩梦,也只能昧着良心说胡话。
花颜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清瑛姑娘会将自己送来羽宿温家后独自离开,虽然清瑛姑娘是江都烟楼的花魁,但她平日对花颜照顾有加,待他甚亲。但是,如何如何,真令人头大。既然清瑛姑娘对自己颇有厚望,历经万苦也要上得山来为自己求得进入仙门的资格,着实感人至深。虽然不知道她一届弱女子是怎么带着熟睡花颜翻山越岭上山来的。既来之则安之,莫要辜负了清瑛才好。
花颜沉默了片刻,一抹微笑从嘴边延展开来。吸了吸鼻子,抬头看向温令仪的眼神又是一派清明,轻声道:“师姐,我还有课业,先走了”。
温令仪满目柔光,伸手捏了捏花颜白皙温润的脸蛋:“去吧”。
花颜出了温令仪书室大门,想着今后三日的的练箭任务。深吸了一口气,忍无可忍,对着院里的松树一通乱揍。气呼呼的发泄完,又耷拉着脑袋,一副颓唐的模样慢吞吞的走回自己的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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