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云看了花颜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却是不晓得答复的谁。
霍弦思有些百无聊赖的扭了扭脖子,本来就尴尬的气氛,在温景云的到来后,倒还变得更加凝重了些。
手臂撑着太师椅起身,又装出一副悠闲的模样:“茶喝够了,我也该走了。”
话毕,又微低头睨了一眼坐着的温景云:“景云君莫非还要用过午膳才过去吗?”
温景云淡然的放下茶盏:“这也好过于弦思君称病了半日理由强啊,更何况......”
温景云一双眸子顺着头上笼着的大片阴影眄了过去,说得霍弦思面皮一阵发紧,支吾了两声:“你,你,你知道又怎样,反正父亲他们早就见怪不怪的!”
温景云显然不是这个意思,施施然起身,对着霍弦思微微一笑:“弦思君自然是随心所欲,温某不该过问,这璞玉山有大好地方让弦思君舒心,并不是只有东院的小小地方。”
霍弦思满不在乎:“我生病了找人聊聊心不行吗?”
温景云义正言辞:“其他人我管不着,但是阿颜明明也不舒服,弦思君为何一定要找个同是身体抱恙的人聊心呢?”
花颜一张脸刷的红到耳根子。咬牙切齿的小声哼哼:“怎么还一直抓着这个不放了?”
霍弦思依旧垂死挣扎:“同,同病相连不行吗?”
嗯?身旁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高了语调。霍弦思自知说错了话,瞪着两个眼睛眨了眨,烦躁的一摆手,急急忙忙的抬脚便走。
花颜哧的一声笑出了声,温景云敛起唇边的一抹笑,转身过来,眼底尽是流光:“阿颜,你好生休息,有事情可以用灵力催动令羽,我便就能有感应。”
花颜心中暖上了一暖,眼睛胡乱的往下瞟,红着脸蛋绞着衣角点了点头,随即,头顶蓦然覆上了一片宽厚的温暖,温景云抬手揉了揉花颜的脑袋,轻声的道了句:“走了。”
眼前的白色锦服渐渐开始移动,花颜猛然抬头,鬼使身材的拉住温景云的半个袖子,凭着一时的头脑发热,上一刻还在纠结辗转,下一可整个人便就已经投进了温景云的怀中。
鼻息间萦绕着淡淡的清暖莲香,整个人都沉浸了进去,温景云面上一怔,随即粲然一笑,双手合过来堪堪将怀中的小巧的身形搂住,眼底的柔光似水一般的盈动。
花颜更深的融进了温景云的怀中蹭了蹭。如此岁月静好的默了半晌,花颜从温景云怀中挣出,笑靥如花地微仰头:“你忙完会来找我吗?”
温景云未将手松开,抿嘴点了点头。
目送着温景云离开了院子,花颜转身收拾着桌上的杯盏,眼风淡淡一扫,方才挪动过的坐椅下赫然躺着一块泛着温软蓝光的玉。
花颜狐疑的将它拾在手中,对着山上和煦日光端详了片刻,那块玉佩的质地自然不用说,上面雕刻的纹路亦是威严大气,阳光下还能依稀看到从中散发出来的淡淡灵气。
此处方才只有四个人待过,温子由是个聒噪且热爱显山露水的人,他有了这块玉佩自然应该会让天天带在显眼的位置,恨不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自己肯定是绝对排除的,剩下就只有温景云和霍弦思,但温景云却从未坐过那个地方,所以,手中这块玉佩的主人就自然只剩下了一个,自己并不怎么熟的——霍弦思。
心中焦虑挣扎的好半天,花颜才勉强下定了决心,比起主人上门来赖着找玉佩还不如自己亲自送过去,及早脱身回来就好,至少避免了他和温景云的见面,避免了二人言语间明枪暗箭的争驳半晌。
这可委实是个煎熬,花颜想着,不禁打了冷战,将那玉佩往袖袋中一放,便急急忙忙的出门找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