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要善意地提醒一下景云君,您这样,对你们二人都没什么好处的!”霍弦思一边半抱腕,一边似笑非笑的说到。
温景云眸色一沉,紧抿着嘴唇并不答他,伸手推了推花颜的肩,语气轻缓:“阿颜?阿颜?”
茶台上熟睡的人略抬了抬眼皮,迷迷糊糊地撑着起身,嗓音沙哑:“唔,我这是在哪儿?”
霍弦思见着花颜安然无恙地醒了过来,心中的一块大石才放心落地,故作轻松的一拍手:“下次罚站如果再睡着,我就到先生哪里揭发你!”
温景云眼风斜斜的瞟了过来,霍弦思眼皮一跳,立马脚下抹油了似的离开了书院。
温景云带着花颜回到东院时,诸位弟子都已用过晚饭后到濮玉山四处转悠了。院中几乎也就没什么人,即使在融融的黄色烛光的映衬下,也依旧又几分冷清。
凉风一过,花颜紧了紧外袍,有些萧瑟地走在温景云身旁,二人鲜少有过交谈,各怀心事的走了一路。
手上紧衣服的动作还没做完,温景云的外袍就已经搭在了花颜的肩上:“冷为什么不说出来?”
花颜干笑了两声:“一点点吧,我觉得还好!”
又是一阵凉风过来,花颜没忍住打了个喷嚏,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沉默了半晌,温景云缓缓开口:“阿颜?你可有话要对我说?”
花颜心头一惊,慌乱的盘算了这几天的所见所闻,大多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如果要算是值得探讨的问题,那今日下午时分,还真的有了一个。
但因为事情很是不确定,花颜内心纠结着要不要跟温景云说道说道,一会想起今日在书院,霍宗主给自己见到的那副画,花颜就感觉又些上不来气。
这个世间除了亲人,会不会真的存在着长相有着极其相似的人?可如果是亲人,为何自己没有印象,甚至就连一丁点有关于她的记忆都不曾有过?
“阿颜?”一声叹息似的轻唤将花颜拉回现实,看着面前有些涩然的温景云,花颜突然有些内疚。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温家的三公子温景云就变得极其在意她,大约是从被掳去魔界开始,还是,更早了些,总之从那以后,温景云的情绪就跟花颜的一举一动挂上了很大的关系。
自己开心,温衍也会陪着开心,即使自己改不掉贪玩的臭毛病,惹下一堆烂摊子,也会有温景云默默的收拾了去。时间久了,就连花颜自己也觉得,好像温景云做这些事情是理所当然。
谁会天生就能为一个人付出呢?这件事本就是建立在一个有爱的基础平台上。靠着起初的一丁点种子去萌发出绵长的爱意。
花颜之前从未注意这些事情,一直以来都自以为是的保留着从前一人之时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还以为自己是个古今稀有的逍遥修士。
结果,结果,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一团糟,还无形中折磨着自己喜欢的人。自私之极,没过于此!
眼泪啪嗒一声砸进衣襟处的外袍里,花颜抬起袖口将它悄然拭去。左手猛然带过一股力,下一刻,花颜在泪眼婆娑中被带入了温景云的怀中。
淡淡的嗓音响在头顶,带着丝丝涩然:“阿颜......”
花颜终于绷不住,不知为何,明明自己不至于那般的悲伤,但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大颗大颗的往下砸。
花颜将头深埋进温景云怀中,哭得满脸是泪,努力控制着情绪哽咽道:“温衍,我真的有话要同你说!”
温景云抬手安抚着花颜的有些发颤的背脊:“那你先哭吧,哭出来会好一些,我会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