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在楼下等不到珊莎夫人的回复,抬头扬起脖子向上望,窗户里明明是有光亮的,老管家就那样看啊,等着珊莎夫人的身影出现在窗户里。
他想他想见她,哪怕只是匆匆一瞥。
老管家并不知道昨夜的珊莎夫人经历了什么。
等到天空完全亮了,清晨的朦胧的雾气消退,老管家不得不回主人家安排新一天的事物。
珊莎夫人的房间里,女仆定站在窗前,轻声问道:“夫人,皮埃尔伯爵家里的管家在楼上站了好一会儿,要让他上来吗?”
珊莎夫人根本没睡,她听到侍女说老管家仿佛不知道说的是谁,好一会儿才从记忆中打捞上关于老管家的记忆,但是老管家的名字并没有调动起她的任何回忆。
珊莎夫人只觉得昨夜的经历向个噩梦,像个邪恶的巫婆伸出黑漆漆的魔爪把她往深不见底的黑暗里拉。
那最初的伤害她已经在心底把它埋葬好,不让它露头影响她对自己的认知。
在珊莎夫人现在的认知里,她是风流美艳的少-妇,所到之处迷倒一片,她是站在人群中闪闪发光的,而不是被伤害的。
珊莎夫人为自己编织的见人的纱网被人捅破了,伤痛之后皮肤底下升起刻骨的恨,她要报复,连同第一次的伤害。
那些胆敢伤害她的人都不会好过!
珊莎夫人想着想着手里抓满了被子,眼角挂泪。
仆人以为她想起了伤心事,不再问老管家的事,自动走出去。
珊莎夫人叫住了她,让她伺候自己更衣,她要漂亮的出门。
仆人不知道珊莎夫人心里在想什么,不敢违拗珊莎夫人的命令,只得乖乖照做。
“你家里是做什么的?”珊莎夫人在侍女为她更衣时突然冷冷的问。
“是农民,我的夫人,我爸妈都是皮埃尔伯爵封地上的农民,夫人。”侍女小心地如实回答。
“昨天你看到了什么?”
“没有没有,夫人,我什么也没看到!”仆人急于解释。
“说真话。”
“我看到……我们当时快出了树林,突然经常来家里的伯爵跑出来,拦住了我们,然后拉着您……拉着您进了小树林。”
“你知道进小树林之后他对我做什么了吗?”
“我不知道,夫人,我要是醒着,我一定不会让他对您做什么的,夫人,您相信我!”
“好了,今晚去请皮埃尔伯爵过来。”
珊莎夫人试探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很清楚此时的侍女一定是跟自己在同一条战线的,要是传出去,她没有护住主人,让主人遭到了伤害,没有人会再雇佣她!
珊莎夫人如常地拜访了她在沙威的朋友,并在朋友口中打听到短脖子伯爵将要离开的事实,珊莎夫人来不及实施她的报复,没有让他声名扫地。
心里不是滋味,要看仇人就要逃跑,恨得牙齿痒痒。
平时相交的人们不知道她为什么在听到短脖子伯爵要走时,突然变了脸色。
仆人请不来皮埃尔伯爵,一听到是珊莎夫人来请,华沙夫人自己就把下人打发了,皮埃尔也默认了妈妈的处理。
珊莎夫人在家里等着仆人的回话,心里的期待慢慢落空,报复的计划不断推迟。
终于,仆人回来了,带来的却不是她想听的答案,皮埃尔伯爵不会过来。
珊莎夫人突然委屈,眼泪夺冠而出,心想他究竟怎么想的!怎么能这么无情呢!他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吗?难道以朋友的方式他也不想见自己吗?
珊莎夫人放声大哭,一顿彻底的发泄后,心里变得彻底冷静,对皮埃尔的感情顷刻间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