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哪儿,没事,吴二…子那小子,还是个撒尿和泥的小嘎儿呢,就和我对撇子,没事的时候,俺爷俩就愿意一块唠嗑,前些日子,还来跟我来说队里的事,他也在家雨休吧?过会儿,你们把他给我抵搂来,臭小子,我一说准成。”
“才刚,我先和康队长说了,怕他嫌齁我懒,不好好下地,不给开介绍信,打不来结婚证。”
“他咋说?不行的话,老朽我亲自出马去找他,老康倔,但人品好,有能耐,章程不小啊。”
“他可痛快呢,答应了,还说他给办喜事,和队里麦收会餐一起办,还不是看爹的面子。”
“面子不面子的,是小事,要是能一起办多好啊,咱交钱,让李大师傅给操办,不用在家搭棚弄景的折腾了,也省着挨家挨户请人了,哎呀,说话三五天的事了,年年麦收一完就会餐,康队长是个急性子。咱得快预备东西。
大地媳妇,你过来一下……快去把你韩婶子找来,还有你刘玉珍,我跟你俩说事,你说你妈她,成天价病怏怏的,关键的时候也指望不上她。”
大雨过后,场院上静悄悄的,晒台上除了苫盖着大堆的麦子,空无一人,与雨前的喧哗嘈杂,形成鲜明的对比。
凉棚里面,技术员丁石磊还对着检测仪和显微镜忙碌着。
卫生员王玉芹也没回家歇着,她主动留下来,陪着小丁同志忙活,心存着那天他在卫生室帮她解围的感激。
她手里拿着一根锥子状的探枪,跟着他跑来跑去的取样品,两人忙得不可开交,他除了偶尔向她发出指令,都没怎么跟她说话。
雨后的晴空,万里无云,清风徐徐,凉爽宜人。
场院凉棚里穿堂风时小时大,王玉芹觉得有一点凉意,马上披上了搭在凳子上的白大褂,也想给丁石磊找件衣服,手头又没有,她想脱下自己的白大褂,先给他披上再说。
抬头看他时,她有一点吃惊,这么凉爽的天气,丁石磊居然忙活得满头大汗,短袖衬衣也呱呱湿了,好像他浑身上下又被大雨淋透了,这会儿,从里往外反雨水一般。
她急忙打开药箱子,想拿一块消毒棉,或者纱布给他,让他擦擦汗,觉得用纱布太小了,迟疑了一下,从衣服兜里掏出来自己用的手绢,小心翼翼的递给丁石磊。
她伸手递了半天,就在他眼前,他好像没看见一样,太聚精会神了,也许就是看见了,但倒不出手来接.
豆粒大的汗珠掉在桌子上,落地有声,她想:千万别把他给热坏了,只好亲自动手帮他擦汗了。
她站起来,很有分寸地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距离后,伸出手来,用手绢轻轻地擦拭他额头上的汗水。
他终于有反应了,往前伸伸头,迎着手绢让她擦拭,抬头冲着她笑了,笑容里有几分感激,也多了几分男人的柔情。
她有一点不好意思了,因为擦汗,纯属于个人之间的行为,又不是患者,和自己卫生员的职业毫无关系。但是,已经动手上头了,就得往下继续擦下去,一走神,她的手无意碰到了他厚实的下嘴唇,她不由自主的一激灵,麻溜收回了手绢。
看看空旷的四周,连只猫都没有,更别说人影了,那也有点害羞,从长大以后,第一次接触异性的敏感部位,心藏砰砰直跳。
她站起身,拿着探枪,还想去粮囤子那边取样品,其实粮囤子里的样品早就取样化验过了,她只不过借个引子,离开他一下,以免两个人都怪难为情的。
丁石磊好像刚回过神来,站起来用胳膊呼拉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也没吱声,悄然追上前去,拉着她的手向粮囤子跑去。她有点懵懂了,那边都已经取完了样品了,他拉着我要去干什么?
两个粮囤子之间,留有一个不大的空隙,挺隐秘的,藏点东西或藏个把人的话,远处根本就看不见。
丁石磊把王玉芹领到粮囤子之间的旮旯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把她两只手分开,摁在囤子上,不容分说,就在她的脸上使劲的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