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觉得挺别扭的，又唠了两句闲磕，敷衍了一下这个偷听的女人，因为她既然偷听了，肯定知道通话人是谁，马上挂断了，她该有想法了，哥俩好不容易唠唠磕，让人给搅和了。

    第二天，康大壮借引子坐队里的小热特去总场见李大下巴，两人在招待所食堂喝酒，康大壮喝高了，听说交换台就在招待所楼上，他非要上楼，找昨天值班的女话务员理论理论，让李大下巴褪下裤子让她看看屁股长没长。

    话务员是轻快休闲的好工作，话务班的女人都是谁家的女人，还用问吗？不管年轻的还是老的，都有出处…要是真上去了，非惹出大事不可，李大下巴连拖带拽的，才勉勉强强把他弄走。

    李大下巴今天突然提起这件事，是在提醒康大壮：有人可能在监听他们通话。

    “明白了吧？你给我听明白，他来反映你什么事呢……反映你，啪—，一枪就把你干掉了…那个…什么…的事，明白了吧？”

    他这么一说，康大壮就明白了，通话可能被监听，所以只能说暗语，枪打的不就是裤兜子里的家伙吗，傻子也明白。难道八级工去反映自己…搞男女关系的事？无中生有，他从哪儿听说的，顿时，他吓出一脑袋冷汗，康大壮无语了。

    “明白了就好啊，你说是不是巧了，又赶上我昨天夜里值班，早晨正在填写值班记录准备交班呢，王…八级推门进来了，说是找领导反映情况，这伙计够早的，一问是坐头班长途车赶来了，你说你有多严重吧。

    我说我也是管你的领导，他不信，跟我到我办公室坐下，看了一眼墙上宣传栏里的照片，才相信我真的是股长，这才套出他话来，他说是听什么剃头匠说的，他也半信半疑的…我连说带劝，一直给你说好话，总算是给打发回去了。

    临走，我把桌子上大半盒大前门香烟，塞他裤兜里了，他说：回去和你一起抽。说早知道咱俩是战友的话，说啥也不会打长途车票来扯这××蛋，你小子等着给报车票吧。”

    “报个屁，我说股长，后屁股起鼓的股长，你了解我这一枪打在哪儿，你说我冤不冤。”心里有鬼，不能跟李大下巴多解释，只能顺水推舟。

    “我能信他吗？你诉冤，我更冤，招谁惹谁了，还搭上半盒烟，要不是正赶上我碰着，你小子就彻底完犊子了，老场长最烦这个了，你等着请我……”

    “…喂，请总场方面放下电话，不要讲话了。——二队，二队康队长吗？有总局首长长途电话进来，请你马上接听。”

    又是一个娇滴滴女话务员的动静，突然插了进来，她是不是也一直在偷听啊，通话两头是谁，她怎么都知道。

    别寻思没用的了，快接长途吧，准保是赵局长打来的。

    “喂，我是康大壮，赵局长好。”他又不自觉的打了一个立正，就差挥手敬礼了。

    “一大早就占线，和谁通话呢，我要是不和话务员说我是谁，还打不进去。”

    “首长，和李大下巴—李股长—李杜—杜李—李参谋说话呢。”

    怕首长不明白，他说了对方一大串称谓。

    赵局长在电话里向他通报了一件事：上级要求农垦系统马上搞社会主义教育运动试点，其他行业都先行一步了，总局党委决定稳步进行，先搞调研，根据调研结果，再试点搞运动。局里宣传部有一个叫鱼艳玲的女干事也请求下去摸摸情况，她和首长是老熟人了。

    赵局长特意说，她姓的鱼,不是干钩于，是水里的能吃的鱼那个鱼。

    康大壮奇了怪了，怎么还有姓这个鱼的，他爷爷咋寻思来着，姓这么个姓，挨吃的货，这也怨不着她爷爷，说不定是哪辈子的事了，好像玍古姓，都是从以前大老远的古代传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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