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瑶缓缓抬头，脸上的表情也不是太好。

    “不敢，毕竟是您的秘书长，不过，就是想问问，顾总既然是需要结婚对象，为什么不找自己的秘书长，何必找我一个不相识的人呢？”

    话说的平淡，眼神却不善，顾弋梵盯着那张小脸看了好久，最后笑出了声。

    “你是因为袁梦和我生气？”

    姚瑶抿着唇，没有开口，但是表情已经出卖了她。

    “你大可不必为了她，我和袁梦是大学同学，她经历的，要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顾弋梵的眸色渐深，脑中闪过一些画面，那是当年的袁梦，那时的她比现在还要光鲜亮丽，当时她是千金大小姐，袁家破产前，不比顾家要差上多少。

    但顾弋梵印象最深的，还是袁梦当年小鹿一般惶恐不安的样子。

    “袁梦家里，在她大学快毕业的时候破产，她从一个千金大小姐，变得一无所有，还因为自己的父亲背上了一笔债务，那个时候袁梦没有朋友，之前她是千金大小姐的时候，朋友基本上都是因为她的权势地位，等到家道中落，那些人就都走了。”

    顾弋梵娓娓道来，讲的是袁梦的故事，姚瑶脑中想到的，却是自己的母亲，那个当年娘家破产之后，同样失去了一切的女人。

    “当时的我，也是刚刚正式管理顾氏不久，就把她带到公司，给了她一份工作，她做得很努力，几乎没有人觉得，她以前是个千金大小姐，因为她什么都做，脏活累活，是她的工作不是她的工作，她都主动去揽。”

    顾弋梵说得很慢，像是在慢慢回忆，这些话，也同样的勾起了姚瑶的回忆，她想到自己的母亲，娘家家道中落以后，林心媛也表现得特别努力，在姚家可以说是小心翼翼，很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有时候甚至不像是名门出身的闺秀。

    “袁梦之所以能跟在我身边那么多年，不仅仅是因为是我的大学同学，更重要的是她的业务能力和向来公私分明的态度，所以，不是你想得那样。”

    解释到这里，顾弋梵低头看看姚瑶，她脸上的表情并不好，原以为她还在生气，顾弋梵正打算继续解释的。

    他和袁梦，当然是什么都没有，他不会真的傻到和自己的下属有什么关系，袁梦再好再能干，对他来说也只是一个得力的下属。

    “袁梦是家里破产之后，才一直跟着你吗？”

    姚瑶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话里边染了些小心翼翼。

    “是啊，不然她为什么呢，明明自己就是一个千金大小姐。”

    姚瑶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顾弋梵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是他的话，就算是袁梦现在是千金大小姐，来做他的秘书长，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

    “你还想知道什么？”

    顾弋梵一只大手放在姚瑶头上，下意思的摩挲着，细软的头发触感极好，姚瑶心里边装着事情，一时竟也没反应过来。

    “没有什么了，我只是以为，你和袁梦……”

    姚瑶的话没有说完，毕竟，从一开始也只是她的猜测，袁梦是有那方面的想法，但是顾弋梵她并不确定。

    现在听完顾弋梵说的，姚瑶突然觉得，袁梦就算是对顾弋梵产生了什么想法，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顾弋梵是什么样的人，在袁梦人生最谷底的时候给了她帮助，这不管是谁，都会对顾弋梵产生不一样的感情吧。

    姚瑶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觉得就算是自己，也会这样的，况且，她嫁给顾弋梵本来就突然，不要说当时远在国外的袁梦，就是她自己消化这个消息都花了好长的时间。

    “我和袁梦什么都没有，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就像你说的，要真的有什么，不会轮到你做顾太太。”

    顾弋梵坏坏的调笑，姚瑶一思衬，倒也确实是这样，不论是从能力见识，还是气质才貌，似乎都是袁梦要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