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嗣,我就不该跟你来!”说着白沐辰双手抓住房梁双脚一蹬,将追上来的侍卫踹翻了一连串。殿内冉哲也发现了异样,指着楼上上蹿下跳的二人说:“木头,你看吧,果然要出事,还好我们没跟着去。”
“你看什么好戏,还不快帮忙!”想去救人的钟远之刚挪了一只脚就被冉哲抓住。
“你别担心,就凭这些蝇营狗苟的,抓不住他们的。”冉哲挑了挑眉自信的说,“他们两个哪里就是那么好擒住的。”
白沐辰和端木嗣一前一后的在长廊上跑着。端木嗣见长廊边的房门掩了一条缝,扯起白沐辰的衣领就往里面拖。屋内已经装扮好要上场的舞姬被这两个不速之客吓得大惊失色:“谁……”话还没说利索,就被端木嗣捂住了嘴,端木嗣道:“姑娘,我们不是坏人,你别叫。”
“唔……唔……来……来人……”
“姑娘,我们真的不是坏人!”白沐辰一边说一边关上了房门,“姑娘你帮个忙,别喊成吗?”白沐辰安慰着端木嗣手里的舞姬道,“那个,我让他松手,您别喊可好?”
那舞姬瞪大眼睛点了点头。端木嗣刚松手便听到刺耳的叫声:“有贼!贼……”话音未落,端木嗣就把人敲晕了。
“喂!阿嗣你……”白沐辰连着急的功夫都没有,便听到外面围过来的脚步声,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云姑娘,云姑娘你没事吧!”
二人慌的原地打转,屋外的声音再次响起:“云姑娘!是不是出事了,云姑娘……来人把门撞开!”
“不许进!”情急之下,白沐辰用了平日里和红烛说话的声音道:“别进来,我,我在换衣服!”
“云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
屋外混乱嘈杂的声音里又夹杂了一个婢女的声音:“你们这是在干嘛呢?”
“刚才我们听见云姑娘屋里有异样,这不想进去看看啊。”
“云姑娘,你衣服换好了吗?一会儿就该你上场了啊。”屋外的婢女说。
白沐辰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将桌上的杯盏砸到地上:“啊……水,水打翻了……我衣裳湿了,我换一件就来,你们先忙去吧。”
“姑娘,您快些吧,我就在门口等您!”那婢女说。
“什么?!”白沐辰一听便知道大事不好,捏着拳头就想往端木嗣脸上砸去,“你……都是你惹的事。”
“现在怎么办?”
白沐辰看着地上带着金珠面帘的舞姬道:“抬进去!”
二人一手一脚将舞姬抬到了内屋,白沐辰放下屋里的纱幔说:“出去。”
“你要做什么?”
“我和这姑娘差不多高,一会儿我换上她的衣服出去,你在屋里躲着,等人走了你就去找冉哲他们会和,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啊?你要穿女人衣服?还是舞姬的。”
“不然怎么办,出去等着被抓啊。你自己一个人倒是算了,让我爹爹知道,白家的脸都丢尽了。”白沐辰说着回到纱幔中扯松了腰带。
端木嗣又钻了进来道:“你放什么帘子啊,我帮你一起换不是更快吗?”
“滚出去!”说着白沐辰一脚踹在端木嗣的腿上,端木嗣连滚带爬的被踢了出去,白沐辰说,“你不要脸,人家姑娘家的不要脸啊。”
“我把那姑娘给忘了。”端木嗣敲了敲脑门,“欸,不对啊,你不也是男的嘛。”
“你还废话,让你出去就出去!”
“哦。”端木嗣揉着被踹的地方说,“你别说你装女人说话还挺像回事的。”
白沐辰躲在纱幔后,眼白都快翻上天了,心里暗骂道:姑奶奶我可是实打实的女人!
白沐辰摘下舞姬的面帘,看见了一张不同于中原人的脸。高挑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窝,一眼就能分辨的出,这是羌族人。白沐辰心里一慌,羌族人大多说不好中原话,刚才自己说的也太流利了。
屋外的侍卫觉得哪里不对劲,几人为作一团道:“今日,云姑娘的中原话怎么说的那么好了?”
“是啊,平日里我们都听不太懂云姑娘说什么的。”
“不对,这不是云姑娘。”侍卫们刚想撞门,屋门就被打开了,几个侍卫扑了个空,被门槛绊倒摔个狗吃屎。
白沐辰日忍住笑意道:“怎么样,我这中原话说的还不错吧。”
“姑娘什么时候中原话说的那么好了?”门口的婢女问。
“这几日我可下了好大的功夫呢。都别杵在这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白沐辰说着挥了挥手遣散了侍卫们,“我这里没事。”
“是。”
待侍卫们散去,白沐辰赶紧退回了屋里。门还没来得及关上,那婢女说:“云姑娘这是做什么?奴婢这就要领您去候场了啊。”
“这么快?”
“是啊,宾客们都等着您呢,您今日可是瀛洲岛的压轴好戏呢!”那婢女说的满面桃花。
白沐辰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我去跳舞?”
“是啊。诶呀,云姑娘,您快点吧!”说着那婢女就将房门关了起来,带着白沐辰走了。
元字号雅间里的两个丫头看的起劲。关纤尘自打搬家以来,这是第一次成功从府里逃出来。关纤尘拿起桌上的苹果扔给秋儿:“赏你的。”
“谢谢少爷。”秋儿拿着苹果啃了起来。
“这瀛洲岛果然是名不虚传,若不瞧上一眼,岂不是人生大憾。”
“少爷,看这些姑娘跳舞有那么好玩吗?”
“不好玩。”
“那您为什么要来啊。”
“为什么我就来不得,不对,确切的说为什么女子就来不得这儿看姑娘跳舞。”
“您莫不是糊涂了吧,哪有正经人家的姑娘来这种地方的,来这儿的不都是楼下那些伶人,舞姬什么的吗?”
“你是说我不正经?”关纤尘指着自己说。
“不是不是。”秋儿顾及不得自己嘴里的苹果,连忙说,“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关纤尘趴在栏杆上道,“凭什么由他们决定,正经人家的女子该是什么样的?你看楼下那些跳舞唱歌的姑娘,哪个不是自食其力,怎么就不正经了。男人来这儿就是风花雪月,女人来这儿就是不守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