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指着魏奚平道:“他。”
“他是谁?”
“我不知道,我只是在瀛洲岛上见过他。”
“见过又如何?我弟弟去瀛洲岛喝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魏婉婉说。
“不是的,我见他……和底仓管事的在一起,那个管事的都要听他的话。”
“你胡说,我哪里认识什么瀛洲岛的管事了。”魏奚平大声怒喝道,“从哪里来了小丫头片子,竟然如此攀诬,关大人存的是什么心思?”
“是不是攀诬还不急着下定论。”关晏道,“阿昭,你说的那个管事长什么样子?”
“他,他长得凶神恶煞的,五短身材,还是个跛子。”
“穆爱卿,这丫头所说之人是不是瀛洲岛的管事?”端木佑问。
穆宁拱手道:“是,这孩子所说之人的确是前几日和万源所说的朱六一模一样。”
“这孩子的话有几分可信啊?”
“回陛下,万源是天牢的狱卒,这孩子是瀛洲岛上不知从哪里买来的孩子,两人相识事先串供的可能性不大。”
“父皇明鉴,关大人明显是和白家串通好了要构陷我们啊。”说着魏婉婉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白沐辰看她为了给魏奚平脱罪,行为无状的像个泼妇是真;自己为了不惹陛下疑心而说谎陷害魏奚平也是真。万般愧疚像一把把刀子一样扎在心头。
“陛下,微臣倒是有一计可辩这孩子说的是真是假。”白沐辰道。
“白爱卿有何妙计?”
“这孩子既然也是被关在船舱里的,那必然会结识几个和自己一样遭遇的姑娘。微臣听宫里人说,先前大理寺呈上的账簿之中,这些女子的来历年岁名字都有详细记载。只要这孩子说的出她所认识之人的生平,那这孩子是真是假便自有定论了。”
“陛下,有道理啊。”伯庸说。
“丫头,你在瀛洲岛可还认识其他和你一样的女子吗?”端木佑问。
“认识几个。”
“你说说。”
“和奴婢关在一处的有一个叫子琼的姐姐,是燕州人,今年十五。”阿昭说完,端木佑便将账簿丢给了伯庸。
伯庸拿着账簿一页一页翻看看着:“陛下,真的有。燕州人士,年十五,是当地一家农户养不起孩子,便将小女儿卖了。”
端木佑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将伯庸手里的账簿扔向魏奚平:“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瀛洲岛的事真的不是草民……”
“魏奚平,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端木秉煜指着魏奚平道,“大殿之上你不认罪,非要将魏家整个牵扯进来你才罢休吗?”
“大皇子……”
“不是的,不是的,我弟弟不过是顽劣,我知道他我知道他的,他做不出这种事,他没有这个胆子的。”魏婉婉将魏奚平拦在身后,紧紧的护着自己的弟弟。
“是我……长姐……是我做的。”魏奚平的声音从身后传出。姐弟二人泪眼相视,这话一说便是确切的死罪了,“瀛洲岛的主家是我。”
“奚平,不是做的你为什么要认啊。”魏婉婉已经没有刚才那般强势的作态,白沐辰此刻见到的,不过是一个想要护住自己亲人的寻常女子。
“陛下,草民的确罪不可赦,可白沐玄也参与了瀛洲岛一案,这孩子只能证明草民之罪,但是不能撇清白沐玄啊,还请陛下明鉴。”说完,魏奚平重重将额头磕在地上。
“这话说的也不无道理,白公子是否与这件事有关还需要继续调查。”穆宁说。
“此案,继续交由大理寺,大理寺主承重羽听旨。”端木佑说。
“是。”
“务必要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不许丝毫偏袒任何一人,若有包庇同罪论处。”
“是,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