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筑商呢?”太皇太后问。
“回太皇太后,微臣带人去抓人的时候,此人像是已经收到了消息连夜跑了。”
穆宁说完,太皇太后勃然大怒:“荒唐!一个个串通好了都想造反吗?”
“太皇太后息怒。”殿内众臣齐声回应。
“吏部、工部还有户部,到底是谁串通了那修筑商!查,给哀家查!”太皇太后气的头晕脑胀,“传旨下去,令大理寺彻查此事,三部主司及所有涉事人等一干收押。掘地三尺也要将那修筑商找出来。”
“是,微臣领旨。”果不其然,按着端木渊的所设计的,三部主司皆入了大理寺。扯进了太皇太后,这一次端木佑根本别想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朝堂上热闹非凡,白府里也不得消停。天刚黑,白府的前厅里就传出女子的哭声。夫君下了大理寺狱,李媛没了法子只能随着父亲上了白府的门。
“白丞相求求您救救二皇子吧。”李媛跪在前厅的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二皇妃快请起,此是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白荣道。
“只要抓着那人,这事就能清楚到底是谁勾结修筑商,掉换木梁偷工减料了。”白沐辰扶着李媛坐下。
“白将军,若是一直找不到人如何是好。”
“大理寺已经派人去找人了,怎么会找不到。”
李媛摸着自己的肚子说:“我怕孩子见不到他的父亲,贪墨银两即便是逃得过一死,也要是要被流放或者收押的。”
“二皇妃,二皇子从未做过贪墨一事怎会被判流放。”白沐辰安慰着李媛。
“我虽是妇道人家不在朝堂,但我也知道这事是有人故意陷害二皇子的,别人既然有心设局,哪里就能这般轻易的放过他。二皇子在朝中没有根基何人会帮着他说话啊。”
“二皇妃有喜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白荣问。
“已有月余,本来是想着坐稳了胎再告知旁人的,可二皇子体弱平日里隔三差五的就要汤药伺候着,都不知道能不能在阴冷的大理寺狱里熬下去,现在我真的是怕孩子还没出生就见不到他的父亲了。”李媛一边说一边擦着眼泪,“我们从不曾争过什么,不过是想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为何他们偏偏就不能放过我们。”不争就能平安无事?李媛将这朝堂看的着实太简单了。若不是最后坐到那王位之上,所有的皇子不过是走向王位路上的垫脚石罢了。
“白将军前几日去了天琼台可有什么发现?”李文鹤问。
“的确是有一星半点的线索。”白沐辰说,“我遇到了一个工队的掌事,名为师兴。他将我当做了魏宵的下属。我问了他几句话……问出了一点修筑商的事。”白沐辰欲言又止,说了一半忽然想起了什么,“爹,如今这师兴就在大理寺,这次若这师兴和上次一样不明不白的就死了,这事就又成了死无对证了。”白沐辰的话指的魏奚平。
“什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李媛坐立难安,“怎么就死无对证了。”
厅内无人回应,魏奚平的死白荣和白沐辰心理都有几分疑惑。虽无确凿的证据,但二人大概都知道魏奚平十有八九是被人杀人灭口的。
“二皇妃莫要着急,微臣已经吩咐下去,此事大理寺上下戒备森严,不会出什么岔子的,二皇妃且回府静候佳音。”
“白丞相我如何不急啊。”
“二皇妃,既然爹爹已经答应了便会想法子护住二皇子的,还请二皇妃宽心,如今您不仅自己一个人,还有顾着肚子里的小公子啊。”白沐辰笑言,看上去一脸轻松。
送走了二皇妃,白沐辰跪坐在屋檐下出神,没意识到身旁早已有了人:“辰儿,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