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还没走出几步端木渊便被叫住了。黑暗的角落里慢慢吐出几个字,“是我们的主家窜通了魏宵大人做的……”
“这就对了。”端木渊回过头,“白将军写供词吧。”
“我?”白沐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是啊,穆宁大人的手都这样了。”端木渊挑眉问。
“这不合规矩吧。”
“难不成本王使唤不动白将军?”
“不,微臣照做便是。”
大概是常年持刀的关系,白沐辰的字迹有几分男儿的英气,笔锋的弯折皆是大气磅礴。师兴画了押便被送回了囚室。
供词里大致写着,主家和魏宵合谋,师兴知道此事,但于其他修筑工人无关。
端木渊舒了一口气,拿起供词道:“白将军的字写得不错啊。”
“多谢殿下夸奖。”
“听闻白丞相是出了名的书法大家,精通了好几个流派,想必将军的字,平日里没少受白丞相的指点吧。”
“微臣自幼便去了边塞,往日里舞刀弄剑的比写字的时候多了去了,就微臣这几个荒唐字,哪里敢说是受了爹爹的指点。”
“本王也喜欢临摹书帖,改日一定要向白丞相请教一二。”端木渊轻笑,将手里的供词递给穆宁,“今日就到此结束。本王一会儿去皇兄那儿复命,白将军早些回去歇息吧。”
“是。”白沐辰拜别二人,偌大的审讯室内只剩下了穆宁和端木渊二人。
“你是怎么知道师兴有家人的,我差人去查了好几次什么都没查出来。”穆宁道。
“大皇子有冯季宇这个舅舅把着风向,怎么会让你们这么容易查的到。那个修筑商怕也是早就被藏起来了。”
“他们会不会像对付魏奚平那样,直接杀人灭口。”
“没那么容易,那人身边我早就派人跟着了。不过啊得快,冯季宇说不定真的会再来个死无对证。得让白沐辰快点找到这个修筑商。”
穆宁放下手里的供词,慢慢解开手上的纱布。虎口处的确是有一排整齐的牙印,但不是狗咬的,是人所为。
穆宁吹着伤口道:“我说你昨日怎么突然咬我一口,原来是要让白将军写供词。”
“你方才说,被什么咬了?”端木渊看着穆宁不怀好意地说,“被狗咬了?”
“自然是牲畜才做得出这种事。”穆宁亦是不怕端木渊,反而把话顶了回去。
“这份供词啊,不仅要让端木佑知道是白沐辰写的,还要端木秉煜知道是白沐辰写的。”
“你这么做陛下不会起疑吗?”
“哼……他巴不得白家在这个当口上把自己搭进去。”
“端木渊,你到底有几副面孔?刚才在外面还和白将军嬉笑怒骂的,这一眨眼的功夫你就下黑手啊。”
端木渊也不知为何。白沐辰不愿唤自己阿渊,他会这么生气:“你不是怕我假戏真做吗?”端木渊低眉道,“你大可放心,我自己的心事我最是清楚不过了,我对白沐辰绝对没有多余的心思。”
“当真?”
“自然。”端木渊闭上了眼睛:“我现在只要一合上眼,都是父皇母后过世、舅舅一家惨死时的样子。”靠在榻上,端木渊轻声笑道,“舒坦的日子过久了,我都忘了自己为何回到这京都城了,是我太过放纵我自己了。”
什么事、什么人都不能阻止端木渊的复仇,若是有便除了,除了绊脚石或者是除了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