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诡谲多变的心思连我也猜不透。”穆宁摇着头说。
“怪你太急了,连我的话都没听完就气走了。”端木渊靠在窗棂上,“我纵然是有三头六臂也拦不住我的穆宁哥哥啊。”
“别一口一个穆宁哥哥,我听的渗人。”
“你怕什么。”端木渊搭在穆宁的肩头说,“我又不会吃了你。”
“你连我都算计了。”
“你这是生什么气呢。”端木渊伸出手指勾过穆宁的下颚,一脸戏谑着说,“穆宁哥哥生气的模样,真是比我烟楼里的姑娘还要娇羞呢。”
穆宁推开端木渊的手,细数着手上的银票道:“有了这些金怡然百口莫辩。就冲着这些,我便暂时不与你生气。”
端木渊扬起下颚,唇角上扬:“我终于明白为何父皇当年总说要肃清朝纲。魏宵、金怡然这两个人。我舅父当年待他们不薄,可他们呢?趁着舅父落难,一个极尽构陷、一个落井下石。像这般品行腌臜之人不尽除,我封丘的朝堂就一天不得干净。哼……如今这两人也不过是罪有应得罢了。”
端木渊的侧颜被苍白的月色勾出一个轮廓,那双阴冷的眸子里泛着寒光,杀意四起。
疼痛撕扯着神智,端木嗣在榻上辗转了好几次,还是被痛醒了。睡了许久,突然见到了光,眼睛都睁不开。
端木嗣翻了个身便止住了,趴在他榻上睡着的人睫毛翕动着。手里攥着端木嗣的袖口,一刻也不肯放开。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白沐辰微蹙的眉眼在阳光下看的格外清晰。端木嗣贪看着,不由地用手抚平白沐辰的眉宇。
“阿嗣!”白沐辰警觉地醒来。第一眼瞧见的就是端木嗣撑着脑袋,支在榻上的样子。端木嗣笑着,暖意盈盈。白沐辰分不清自己是在做梦还是醒着,瞧着他和没事一般便心疼的紧。
“你这什么傻乎乎的表情啊。”端木嗣弹了一下白沐辰的额头,平日里都是白沐辰这般做的,“弹一下会变聪明的。”白沐辰摸着额头,额间的感觉是真实的,眼泪止不住漱漱而下。端木嗣慌了神,这是他第一次见白沐辰哭成这个模样,“你这是怎么了?”端木嗣想要坐起来替白沐辰擦眼泪,还没动弹伤口就隐隐作痛,“嘶……”端木嗣捂着腹部说。
“别乱动。”白沐辰随手擦了自己的脸颊,扶着端木嗣坐起来。
“你别哭啊,你这是怎么了?”端木嗣笑着说,“你看,我这不是好了吗?”
端木嗣的脸色还没恢复,刚才明明痛的脸色发白,才一转眼的功夫就说自己好了,白沐辰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气。
“别哭了。”端木嗣拉着白沐辰的衣角嘟起嘴说。
“冒冒失失的……”白沐辰破涕为笑,“疼死你算了。”白沐辰在端木嗣床边守了好几日,所有的担心和着急都汇成了这句话。
易安听着屋里的动静立刻跑了进来:“可是殿下醒了?”
“是啊,我没醒也是被你吓醒了。”难得能和白沐辰单独相处,端木嗣本想再和白沐辰多待一会儿,易安这个不识趣的就冲了进来,自己跑了进来还不算还带着芷兰和伺候的婢女一起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