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很简略,颜夕却奇异般地听懂了他的意思,同时也看出这个面容清秀,眼神锐利的男人,骨子里还是个老古板。
颜夕轻声失笑,从怀中拿出一张纸,在他眼前甩了甩:“大管家,我有个不情之请,可否借贵府的‘告示墙’使用一天?”
他这一身清冷高雅,还有凭他冷淡无视她的态度,她就明白了,朱伯清在苏府里的地位绝非一般,应该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大管家,所以若想某些事情变得顺理成章,那么得到他的允诺或许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可以。”朱伯清毫不犹豫地点头应允。
“你不看看这张纸里写了什么,就答应我么?”颜夕眨了眨眼睛,像是在做恶作剧地小孩子般坏笑着,想要勾起眼前这个冷漠木然的男人的好奇心。
朱伯清扭过头,视若无物般转过身子,边走边说:“公子吩咐过,在这个府中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没情趣,果然是个老古板。不过得到了她满意的答案,颜夕道了声谢,眉开眼笑的出了府门。
“跟上去,若有任何异常,到丰源楼禀报公子。”朱伯清看着云颜夕消失身影的方向,对着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两个黑衣人说道。
“是。”黑衣人应答一声,失去踪影。
丰源楼阁楼雅间。
“这么急着找我,事情有变?”苏瑾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这倒不是。”上官煜面色有些难看,声音低沉:“据探子回报,南越皇乔装混进在使臣之中,大概明天就会抵达帝都。”
苏瑾放下茶杯,瞳光寒冽,冷声说道:“离轩?南越使臣明日抵达帝都,我们却到现在才收到消息,看来也是离轩故意为之,这个南越皇帝果真不简单。”
离轩,南越国的皇帝,二十四岁登基,已在位两年。
此人心思缜密,杀伐果断。从一个身份低微的皇子,隐忍蛰伏十几年,踩着南越皇室所有皇子皇女的尸骨,最终登上那高高在上的皇位,绝非凡庸之辈。
“离轩此次亲自前来,还如此费尽心思隐匿踪迹,不知是何用意。”上官煜蹙眉,低沉思索。
东陵与南越一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可离轩偏偏在西楚与东陵战事一触即发的敏感时期,隐匿行踪来到东陵,实在不得不让人担忧。
“敌明我暗,如果是我,在这段时间里已经足够我做很多事情。”苏瑾修长的手指不断摩梭茶杯边缘,敛下眸光,语气不徐不慢地说道。
闻言,上官煜面色更加沉重几分,深沉的声音有些疑惑:“离轩登基不到两年,朝堂动荡未平,根基不稳,会有什么事情居然让他这个时候离开南越国,以身涉险。”
“或许在这景阳城里有比皇位,甚至比他的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比皇位和性命更重要的东西?那会是什么呢?上官煜低头沉思半响,说道:“看来,我们只有步步为营,小心防范了。”
“嗯。”苏瑾点头,心中默然沉思:“还有北渊国此次送来的和亲公主,你打算如何处理。”
听到北渊国公主,想起那天当着各国使节和文武百官的面前大放厥词,说要成他的太子妃的女人,上官煜就觉得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