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颜夕有些生气了,厉声道:“身为一国之君,怎可如此草菅人命?即便是气话,也才更当小心谨慎,三思而后行。”
“一国之君,一国之君,自古以来,从未有女子继承皇位,坐拥王朝,若不是……”乍然间,封暖玉住了口,恍然发现自己竟然说了不该说的,她有些惊慌失措地看着颜夕,一时间竟连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颜夕见状,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这里没有外人,若是有何委屈可尽数向我道来,不用憋在心里,憋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温柔的声音如丝丝深切的暖意注入进封暖玉的心中,她呆呆地望着颜夕,从对方的眼神中竟没有一丝的意外,只有疼惜,道:“你,你都知道了?”
颜夕点头,没有否认,“我都知道了,阿瑾都告诉我了,这些年你受委屈了。”很难想象,一个女子,甚至在当年还只是个孩子,竟然登上了那人人费心心机,勾心斗角,由无数尸骨堆砌的皇位。
也不难想象,封暖玉这些年受到多大的压力和委屈,又受了多少苦楚,从她平时欢脱的性情,真的很难看出。
“还好,还好,小舅舅早就告诉你了,否则就凭我刚才口无遮拦,胡说八道,后果一定会很惨的。”封暖玉拍拍胸脯,夸张的松了口气,“我……”
话还为说完,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她惊愕的微微睁大了双眼,只听到一道温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玉儿,以后在我面前不用在伪装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生气胡闹也好,耍赖撒娇也好,都有我在你身边陪着你。”
四周一片安静,只余下微风吹拂的声音,细细听来,还参杂着微微地泣吟声,颜夕感受到胸前一片湿儒,却也为封暖玉压抑的哭泣声而感到心疼,她不是封暖玉,无法真正了解她内心的痛苦以及孤独,也无法与她共同承受所有的伤痛,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给她一个温暖而坚定的怀抱,让她无所顾忌的宣泄自己的情绪,让她心里能够好过些。
两人都没有发现,在不远的地方,一道身影直直地挺立在那里,注视着这一切,久久没动。
痛快的哭过一场,封暖玉还是那个封暖玉,该吃的吃,该玩儿的玩儿,偶尔闯个祸,惹个是非也司空见怪,唯一让她恼火的是身后又多了一个跟屁虫,赶都赶不走,她转头怒道:“那个谁谁谁,不是让你滚了,还老跟着我做什么,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让你哪儿都去不了。”
阿炼一听,顿时恼火,“就凭你?”他将封暖玉从上到下鄙视了一遍,道:“就你这身板,细胳膊细腿的,还想打断老子的腿?简直大,大,不……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大言不惭。”封暖玉想都没想就把话接了过来。
“对啦,就是大眼不残。”话音刚落,阿炼哀嚎一声,捂着重要部位直跳脚,声音也‘残’了,“你干什么,想让老子断子绝孙啊,你也太狠了。”
封暖玉气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道:“你才大言不惭呢,你个贱民居然敢三番四次的对朕大不敬,信不信朕派兵缴了你的土匪窝。”
阿炼缓了缓,蹲在地上仰头瞅着封暖玉,道:“老子现在是良民,可是有正经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