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赶紧找到嫌疑人,好能解除季江的嫌疑,可就算那样,也不能平白污了好人下狱。”陆暮南好言好语,一点没有责备的意思,林清洛的心情他能理解,可若她以后做事都这样冒然激进,陆暮南实在是怕她会落入陷阱。
林清洛闷闷不乐,“他那样的人坏事做尽,就算死了也不为过。”
“你既相信不是季江,那就说明凶手除了姜超之外另有他人,若你让姜超顶了这罪名,岂不是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陆暮南顺手将林清洛揽到自己怀里,“我答应你,绝不会让季江蒙冤,也绝不放过姜超的罪行,但更重要的是,找出最后的凶手。”
有他的安慰,林清洛冷静了不少,她点点头道:“方才是我冒进了。”
“我只顾着季江,却忘了作案手法相同这回事……”林清洛有些歉意的低下头去,“找出凶手,说不定就能找出当年事情的真相,这一点都马虎不得……”
“可是季江刚刚作出木牛流马就出了意外,你不觉得这事情很是奇怪吗?”林清洛始终觉得,这次的事情与陆子谦有脱不开的关系,她甚至觉得,连栖霞递帖子邀她去王府看病,都是一环接一环的连环计。
“这样看来,离王恐怕不像咱们之前想的那样目光短浅,医馆与王府的关系,他恐怕早就知道了。”林清洛细细想来,突然觉得有些后怕,“你能盯他,他未必就不能盯你……”
陆暮南微微皱眉:“若真如你所说,离王所求为何?”
就算林清洛在外隐姓行医,也不算什么非法的事情,离王妄想从医馆的事情上揪什么错处,恐怕是打错了主意。
觊觎季江的手艺?明明有更省力的方法来取得木牛流马,弄出一条人命的办法,实在不是上策。
“无论他所求为何,这医馆恐怕是不能待了。”林清洛思虑半晌开口道,“正巧,那日我去离王府为栖霞诊脉时,栖霞不信她的不足之症无药可医,将我从离王府撵出,我正好可以借了这样一个托词,从京中消失。”
“不过那都是后话,当务之急,是要把季江从牢中放出。”林清洛叹了口气,“无论此事是不是我杞人忧天,多思多虑,那大牢终究不是个适合人待的地方。更何况还有小艾跟阿贤……虽然熊府那边会照顾的无微不至,但两个孩子亲眼看着季江被带走,我总担心他们心里会留下什么阴影。”
陆暮南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我们现在就去牢中,再问问季江当夜的情况。”
大牢当中,污秽潮湿自是不必说的,牢门刚一打开,林清洛就被扑面而来的潮气呛得皱起了眉头。
“你们在外面守着,若无传召不必进来。”陆暮南淡淡吩咐一句,便让洪毅在前面打着火把下行,刑部的人倒也不是笨蛋,季江虽被关着,但吃喝用度都是不缺不短,林清洛抬手敲了敲牢门,就看见季江那张茫然的脸出现在牢门之后。
“王爷和王妃来了……”季江的精神极好,还有空跟林清洛言语玩笑,一看就是在牢中没吃什么苦头,林清洛暂时放了心,示意洪毅把牢门打开,焦急的问道:“那晚究竟怎么回事?”
“我的的确确是出了门,不能怪阿荣指认,他一个孩子,总不能叫他为了护我而撒谎……”季江叹口气,目光定定的望着陆暮南和林清洛,“不知王爷和姑娘,可否信我没有杀人?”
林清洛又急又气:“若我跟王爷觉得你杀了人,又何苦有此一趟?”
“原想等我做好再拿出来的,不成想竟然出了这档子事。”季江从洪毅的手里接过火把,转过身迈进牢房,照亮了牢房一角的石墙,“王爷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