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两个木桶,一个装着不算太热的水,一个空着,中间的圆木凳子上另外放着一铜色盆,里面搁着毛巾和半盆微微泛波澜的水,床头月牙形的柜子上摆放着几罐草药。(狂∫亻∫小∫說∫网)[wWω.♀xIao♀sHuo.♀Kr]
颜瑞抹起袖子,把帐幔勾到两侧后才拧了毛巾上的水,坐到床边,束起来的青丝连同牙白色发带垂在肩膀前,丝缕分开。
元恒因着这几日都在卧床养病,也就没有束发,只任由长发散开在身后。他已褪去中衣上衣露出脊背趴着,衣裤还在身上,锦被也揉在旁边,半搭着。
颜瑞耳朵里传进去小皇叔朗朗清音,眼睛却不住地往他身上瞄,心口热乎乎的。
温热的毛巾递过去,元恒先擦了擦脸和肩膀,然后才递给他又在水里拧了下过来擦背,常年裹在衣衫里的皮肤白皙光滑,如玉洁美,但又不失少年人的硬朗气息。
“阿南?”元恒换第三声时忍不住回头了,颜瑞立马回神,继而露出一脸疑惑的表情。
元恒叹息,“我问你江老先生家里的事儿如何了?”
颜瑞忙道:“正在医治,合着那些京城名医和老太医一起看着,命是保住了,后续可能要慢慢修养。”
元恒展颜道:“那就好,孩子能留下就好。”
颜瑞也笑,边擦着边说:“虽然江老头挺讨厌的,但是我更不想换其他的先生来,万一更严厉……”
元恒淡淡一笑,微嗔,“你就那些小心思。”
颜瑞吐了吐舌头,“嘿嘿。”
待上身擦罢了,颜瑞便跪在床边拿里侧的衣服,扶着元恒稍微侧着身子,帮他穿好后才又退出来换了条毛巾浸在水里。
“小皇叔,给你擦腿吧。”颜瑞喉结微滚,他额前轻飞着的发丝痒痒的,他抬着湿漉漉的手去擦了下,以掩饰隐隐的紧张。
元恒微迟疑,他不太喜欢这样光天化日的把自己暴露在外,不过但凡是个普通人,也都不愿衣衫尽褪在人前,虽然是日日相见的人。
前几日上药也是十分别扭,颜瑞实实在在帮他涂药的就一次,他坚持着让那些老点的嬷嬷都提前弄了。
“小皇叔……”
“手够不着,你,你帮我下。”元恒耳根微红,但他现在弯腰身后还是会疼,尤其是臀腿交接处,也顾不得那么多。
颜瑞呆呆应了声,忙放下东西爬到床上,元恒重新趴好不看人,这样稍微遮羞点。
屋子里就两个人,不说话时寂静的似乎连呼吸声都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