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两位丞相都是老前辈，都是宽宏大度之辈，但免不了周家作为前任皇后的娘家，又有颜洛和玉琅这两个皇家外孙，会藏有几分私心。况且，颜洛比阿南要出色许多。

    “王爷在想什么？”王槐灵毕竟是女子，少言，但同行拐过几个院子和回廊，都未曾听到他讲话，就觉得有点尴尬。

    元恒回神，“没什么。”

    两个人这才开始彼此说话，元恒待她不咸不淡，说不上冷漠。因为比起其他连靠近都靠近不了他的人来说，已经很好，但也没有多余的感情。

    皇宫里的人接近黄昏时也已经走完，颜瑞也不得不走，走之前他特地去了趟后院，在卧房那边找元恒。

    元恒在屋子里收拾新搬来的东西，虽然下人们已经大概拾掇好了，但还有些他比较看重的东西是单独留存，需要自己整理。

    门被突然推开。

    元恒抬头。

    颜瑞把门关上，穿过珠帘到了里面，“皇叔。”

    “你怎么过来了？”

    “一会儿就要走了。”

    “我会去送你们的。”元恒把床头放着的东西弄好，站起身，颜瑞走过来扶着他肩膀，两人面对面。

    颜瑞摇头，“想和你单独道别，一会儿大家都走的话，我们也不能怎么说话的。”

    元恒伸手拥了下身前人。

    颜瑞搂着他脖颈，“你午休时，那个王槐灵又去找你了？”

    元恒眼中微露难过，“抱歉。”

    颜瑞心里涌上一股强烈的悲伤，他紧紧攥着元恒背后的衣裳，“皇叔，皇叔你一定要娶她吗？”

    “王家对你来说，是可以依靠的势力，在外人看来，我们的关系很好，我帮你的话，他们一定也会帮你。”

    “我……”

    颜瑞叹息着。

    元恒微微推开他些，望了一眼突然吻了过去。

    颜瑞微楞，随即眼泪唰唰的就顺着脸颊滑下去。

    元恒吻着他眼睛，额头，和脸颊的泪痕，抱着他喜欢的阿南。“以后，我就住在宫外了，就不能处处喊你阿南，知道吗？”

    颜瑞点头。

    元恒揽着他的头，两个人脸颊贴着脸颊，“擦擦眼泪，要走了，你记住，我们彼此的心在对方那里就好了。”

    颜瑞使劲点头。

    两人破涕为笑。

    宫里的马车排在巷子里，大队的侍卫分列两旁，皇上太后连带着诸位皇子被扶着上了马车，一路车轮吱呀声中缓慢前行。

    颜瑞探头在车窗外，远远望着门口台阶上的皇叔身影越来越小，心里像被狂风席卷过，空落落的片叶不留。

    颜瑞一想到自己入了宫后就没办法天天见到皇叔，甚至没办法阻止王槐灵来这里找他，心里针扎似得疼。但他如今已经参政，也并非是日日想着儿女情长，便只是隐忍不发。

    车队渐行渐远。

    又过去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