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还是大意了,不过,下一次,下一次他绝对不能让这鬼物如此轻松随意的便搬弄了布局,只要是鬼怪过了他清风的手,不死也得脱层皮。(狂∫亻∫小∫說∫网)[wWω.♀xIao♀sHuo.♀Kr]
凌晨两点,张二娘坐在床边看着他睁开了双眼,她紧紧的握着穆钰的手,不住的安慰道:“孩子,没事了,有姑妈在,姑妈护着你………”
穆钰的喉中如同被火烧般难受,他有些失神的看着天花板上摇曳的亮光,喉咙中发出嘶哑的声音,“鬼物说,他等我两年。”
“嗯?什么两年?”张二娘有些惊疑不定。
“他说,他要缠着我两年。”
这回张二娘倒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但穆钰还是想的过于简单,鬼物仅仅只是说了两年,但这两年中会出现些什么变故,穆钰又会不会改变对他的看法,这些都是未知。
但可以肯定的是,滕翼,说的不是跟在他身旁两年,而是两年内让穆钰接受他,至于接受之后………
当晚,竹屋中三个房间都睡了人,第二日五点清风道长便起身开始做吐纳锻炼身体,张二娘则烧好了饭,在一旁跟清风说着那鬼物约定两年的事。
清风道长一边比划着,似是在练太极,一边思索了片刻,向张二娘道:“你先让他跟贫道去道观待些时日,贫道再找个护身法器与他傍身,想来,平安的渡过两三年定然是没有问题的。”
张二娘感激的道了谢,虽然这个人是她师傅,但清风往往会对亲近的人,越发无情,因为他为村民消灾,还能落个半仙的称号,而身旁的人,麻烦了许久后无半丝有利于他的回报,说直白点,清风道长更加看重名利。
她当年在穆钰父母去世时求清风为穆钰绘符震鬼,明明只是举手之劳,但清风并没有答应,导致穆钰的竹屋中,三年都能见他父母的身影。
日上中天,眼看着就要到晌午了,张二娘伸手欲将穆钰拍醒,穆钰却在手刚拍上他的脸突然惊醒,双眼睁大,胸膛剧烈起伏似是做了一个极其不好的梦。
张二娘有些心疼,这孩子,果然是这两天给吓着了,以前他也时常遇些小鬼,但都是向他要吃食钱纸,这回竟然碰到个要他这个人的。
穆钰的八字太轻,按照算命先生的说法,他应该学道保身,但学道………谁又肯教他呢?
就在张二娘恍惚间,穆钰已经起身穿好了衣物,张二娘低声嘱咐:“先把饭吃了再洗个澡收拾一下,带两套衣服就去道观待着吧,那地儿有道长在,想来出不了什么乱子。”
穆钰含糊的应了一声,脑中还回想着他刚才做那个梦,那梦有些奇怪,好像是个女人在唱戏,但她………穿着一身火红的戏袍,是飘在湖面上唱的。
穆钰想了许久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穆钰去道观待了七八天,清风道长给了他一块木头挂在脖子上,这几天似乎周围又恢复了平静,与寻常无异,那鬼物也没再来找他,但穆钰有时候却感觉,那鬼物是来了,只不过他看不到而已。
穆钰在道观中这几日自然也没闲着,劈柴打杂,做饭洗衣,他这么大个人了,总不能让年过八十八的道长做这些。
清风道长那身骨头看着硬朗,但毕竟已经活了那么多年,再硬朗也抵不过岁月的侵蚀。
一日,穆钰正端个盆坐在道观前洗道袍,抬头便见前方山路上似有人在上爬。
他大声道:“哪个村的人?上来做什么?”
半山腰上那人停下来喘了口气,听着四周的回音,吆喝道:“杏黄村!上来找道长有急事!”
闻言穆钰低下头继续洗衣服,等到这个人爬上来再去告诉清风道长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