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师抽着旱烟,又喝了口茶,接过信封看了一眼,嘴一咧就笑开了,但他心里却越来越莫名的感觉不安了起来,“这是你们那喻伯伯寄过来的,还故友寄?他还真是………”
张天师还在笑着,刚撕开信封脸上的笑意却骤然消失不见。
他脸色越来越阴沉,还夹杂着惊讶和悲痛。
四人见张天师神色都有些好奇,凑了过去只看了一眼纸张四人便诧异的抬头对视。
只见首句写着:当你收到这信的时候,那我已经不再这人世了,那瓶说好的老窖,我已经无福消受。
只此一句,众人的火焰都完全熄灭,几人中间再无半分欢喜,四周忽然沉静了下来,只有刻骨的悲伤在几人中间蔓延。
张天师将那薄薄的一页纸,翻来覆去的看,一遍又一遍从头到尾一个字,一个符号都不肯放过。
众人之间皆无言。
良久之后,张天师狠狠的吸了口旱烟,神情似哭似笑。
“故友?老伙计,这最终,你还是走在了我前面,这到死,你还想着我,你也当真算的上情深意重了。”
张天师的双眼有些混浊,他随意的抹了一把脸,不知不觉间竟发觉自己的脸上早已布满了泪。
他抬头嘴里嘟啷了一句:“这好好的天,怎么会下雨呢?”
天空依旧如碧洗般晴朗,旭日东升,没有一丝下雨的痕迹,张天师那话,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泪水找个借口罢了。
张天师轻轻的将手中的纸张放下,双腿伸长交叠在了一起,他抬头看着天,拗起了木凳在轻轻的摇晃,嘴里抽着旱烟,不停的在哼着什么老调。
李铭岳与程家兄弟三人脸上都染上了哀凉,眼中皆是痛惜之色,三人轮流将桌上的纸拿起来看了一遍,最后才递给了穆钰。
穆钰无言的接过纸张看了一遍,那纸页有些泛黄,恐怕这是起码半年前就写好了的,师傅的故友是早已预料到自己会死吗?穆钰无从得知。
纸上只有半页话,寥寥几句而已。
“故友:当你收到这信的时候,那我已经不在这人世了,那瓶说好的老窖,我已经无福消受。
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已经四年未回来找过你,其实,我在寻一个“东西”,那个“东西”我现在还不能准确的告诉你它是什么,但我只要寻到,那就是惊天动地的成就。
那个“东西”我已经寻了快十年,现在稍微有了些眉目,但决不仅仅只是我一人在寻,还有别的组织,我这十年来除了寻“东西”,我还要躲避那些组织的眼线,过的也当真没有以前洒脱。
在这寻找的过程中,随时有可能出意外,我斟酌在三,还是提笔给你写了一封信,你就当这信是遗书好了。
我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如果我还留有遗体,请你将我葬在高山之上,让我再看一眼这世间的繁华。
———五月十五日,喻渊笔。”
穆钰再看了一遍日期,五月十五,去年的五月十五吗?
喻渊就是上次给张天师寄信的故友吧,那封信的内容还很欢喜,怎么今天这封………就成了绝笔?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上一次那信可是满满两三页纸,张天师说这故友刚回来就给他寄了信,他那模样欢喜的像是找着了宝。
而这一封信,当初有多欢喜,现在心中就有多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