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秦竹玖瞟了一眼牛皮纸袋问道。</p>
李林海说：“花生牛轧糖。”</p>
秦先生听了一脸嫌弃，他不爱吃糖果。“拿走。”</p>
李林海又说：“沈小姐亲手做的。”</p>
秦先生听了，近一个月布满阴霾的神情终于微微有了一点变化。据李林海目测，这种变化是阴转晴。</p>
但是秦先生一直没有说话，李林海只好遵循秦先生的上一个指示把牛轧糖拿走。不过这次他刚碰到牛轧糖，就听见低头认真浏览文件的秦先生说，“放着吧。”</p>
李林海心领神会，说了一声“是。”，退出了办公室。</p>
秦竹玖依然低头看文件，嘴角渐渐有了一个微微扬起来的弧度。牙尖嘴利的沈小姐，原来也有心灵手巧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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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幺四又来了。他刚从电报社回来，并把一份电报放到秦竹玖桌上。秦竹玖拆开电报，看完后说：“二姐说她会回上海过年，明天的船。”</p>
秦家有四个姐弟。大姐秦珍珠是典型的大家闺秀，早年嫁到了西安，后来又办了一家学堂教学生读书，已经多年没有回上海。二姐秦海棠向来我行我素不顾他人的妄论，近两年一直和北上的父亲秦岩在北平做生意。行三的秦竹玖则留在上海经营秦家的生意，至于幺四秦问松，算是几个人里最悠闲自在的了。</p>
但对于秦海棠回上海一事，幺四倒不是很在意。幺四低头看见秦竹玖办公桌上放着一包东西，好奇问道：“三哥，这是什么？”</p>
秦竹玖立即牛轧糖把拿起来走向一边说：“一份普通的回礼而已。”</p>
幺四走到另一边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水更加好奇的问道：“普通的回礼，你把它放进保险柜干嘛？”</p>
秦竹玖关上保险柜，反问道：“你的摄影店不是快开张了吗？不忙？”</p>
幺四说：“不忙，有人帮忙打点。我做个悠闲的小老板就可以了。”</p>
秦竹玖说：“白孝行最近盯上了一批来历不明的军火，你恐怕腾不出什么时间悠闲了。”</p>
幺四一翻白眼，倒在沙发上说：“三哥，你就不能给我点舒服日子过？”</p>
幺四明面上是一个轻松自在的摄影师，帮秦竹玖办一些跑腿调查的活，看似是秦家四姐弟里最低调的人，但事实上，全上海滩最大的消息网就掌控在他手里。</p>
上海滩的事，只要是你想知道的，几乎没有他查不到的。</p>
不一会儿，幺四又爬起来趴在沙发上对秦竹玖说，“我昨天路过vivre了，沈小姐在咖啡店里上班，她好像已经完全康复了，你不去看看她？”</p>
秦竹玖说：“不必。”虽然他不在沈之婳身边，但是他很清楚沈之婳的近况。更何况…沈小姐未必愿意见他。</p>
幺四惊讶的张大嘴问道：“那你让林海送了一个月的汤，岂不是什么好都也没讨着？”</p>
秦竹玖说：“她不知道。”</p>
幺四倒回沙发上，无奈的说：“三哥，你这么下去，怕是明年春也追不上沈小姐。”</p>
秦竹玖坐回办公桌问道：“已经是十一月了，明年春远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