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娇还想说些什么，孟母就把她的手压回被子底下，说道：“我让秀玉来陪你。”走出了房间。</p>

    不一会儿秀玉进来了，她问道：“小姐，你要喝点水吗？”</p>

    孟天娇伸出手说道：“把珠串给我。”</p>

    秀玉把珠串递到孟天娇手上，孟天娇把珠串拿到眼前看了一眼，眼中顿时流露出难过的神色。</p>

    秀玉问道，“小姐，怎么了？”</p>

    孟天娇喃喃道，“少了一颗。”珠串上的珠子，少了一颗。</p>

    这世上最无济于事的事情有两件，一件是费心抓住溜走的时间，一件是费心抓住不爱你男人。两件事情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在旁人看来，都一样的愚蠢，一样在干着竹篮打水的荒诞事。</p>

    就像梦天娇手上的珠串，被人捡回来重新串连起来，但还是少了一颗珠子。笑话，那些决心要走的，怎么可能留得住。既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就不要去苦苦挣扎，弄得遍体鳞伤。</p>

    而孟天娇不这样想，没走到最后，怎么就知道不可能。她既然敢为留住竹玖迈进车流，又还有什么能拦住她。沈之婳不能，妈也不能。</p>

    她把珠串越攥越紧，好像要把它揉进骨子里一样。</p>

    那是1929年12月30号，元旦的前一天。</p>

    总商会今天已经不上班了，秦竹玖把一叠需要审批的公文搬来了咖啡店。</p>

    说来也奇怪，到现在沈之婳都没弄清自己怎么就答应了秦竹玖和他在一起的要求。其实那一天秦竹玖的语气，就好像那一天秦竹玖第一次到她家里去，向她讨要一块填饱肚子的三明治一样平凡，她说不出拒绝，就那么答应了。</p>

    沈之婳扭头偷偷看了一眼秦竹玖，心说，她该不会是那种肤浅的被他的外貌所迷惑的女人吧。她原来这么颜控的吗？不过，秦竹玖低头认真处理公务的样子，确实很知性啊。</p>

    这时秦竹玖说道：“沈小姐，你要是想看，大可以坐到我身边，不必偷偷摸摸的。连人都是你的，还有什么好避讳的？”</p>

    沈之婳惊讶不已，他连头都没有抬，怎么知道自己在偷看他？“我没有偷看。”沈之婳说道。</p>

    “嗯。”秦竹玖点点头继续说道：“那么刚刚我感受到的目光，可能也是假的。还有，你的咖啡煮过头了，可能也是假的。”</p>

    沈之婳立刻回头去看自己的咖啡，发现咖啡并没有煮过头。她嗔道：“秦竹玖，你骗我！”</p>

    秦竹玖抬头笑道：“你瞧瞧，连咖啡有没有煮过头都不知道，还说不是在偷看我。”</p>

    很显然，秦竹玖有诓了她一次。沈之婳立刻环顾店里，想要找个借口挡过去，“我在看…啊淮？”</p>

    秦竹玖立时皱了皱眉，发现江淮正在店门在向沈之婳招手。秦竹玖心里有点担心起来，江淮什么时候来找之之都好说，但今天可绝对不行……</p>

    沈之婳正要往外走，秦竹玖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在沈之婳前面出了咖啡店，还顺带握住了她的手。</p>

    两人走出了咖啡店，江淮把目光落在了他们相牵的手上，略带失落的叫了一声，“沈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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