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瞥前方手在袖袍中画着符,道路周遭的草木突然疯长然后向其后面的汉军缠绕而去,举起再狠狠摔下。铁甲与地面碰撞的声音狰狞而刺耳且久久不绝。她依旧变换手势,不断有汉军被举起摔下,随后便是一地呻吟的士兵。星魂微眯起眼睛,缓缓开口道,刘邦—很好。语气生冷而僵硬。他随意凝聚起气刃向某个方向挥去,血液溅出流淌在黄色的泥土中。大司命猩红的手指挑起额前的发丝,走上前结成阴阳合手印顿时血流如注,一袭红衣在其中更加妖艳了。
诺大的阴阳家如今便只剩了他们三人罢。
汉军的数量在他们的攻势下不断减少,天色也逐渐转暗。
风涌云动,残阳似血。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挥之不去。丝丝缕缕仿佛都染上了红色。地上淌着的血早已凝结成血痂,华丽的阴阳服饰血迹斑斑。汉军的包围愈来愈小,流沙不知何时到了包围之外。真是可笑。倒应了那句,‘最危险的敌人,往往不是以可怕的面目出现的。’
她走上前,用密语传声【你们先走,待会儿再汇合。】
星魂微怒,【你知道你在做什么蠢事么?】他随即转过头对上那如琉璃般的眸子,明明很空洞却又包罗万象。【你和大司命先走,我断后。】
她摇头。他扣住她,白皙修长的手指一动,将她的阴阳术封住。把她推向大司命,【我已封住她的功力,你保护
好她。十日后九原汇合。】他又开始聚气成刃,直奔流沙而去。与此同时,大司命迅速地冲出汉军的包围,朝九原的方向跑去。汉军,在没有了流沙的辅助之后不堪一击。
再后来连她身边唯一亲近的人都死了。大司命在将她送到九原后不久便死去,因为她通过透支生命使用阴阳术来
保护她。她把大司命埋在了河边,还种上了曼殊沙华。因为她记得大司命说过,我来到这世上的第一天曾梦见过一朵花,后来我知道它的名字叫曼殊沙华,所以我才那么爱这妖冶的红。
那天夜晚,她梦见一片娇艳的红,灿若朝霞。
最后,她决定在这里住下等一个人。等一个名为星魂的男子。汉军依旧未放弃追捕她,但她依旧固执要在这里住下。
一片羽毛突兀飞来,她信手拈来一片树叶向其掷去。树叶与羽毛同时被切割成两半。
又在想他?着月白色长袍的男子悬浮在空中轻问。男子望着她琉璃般的紫眸,眸中淡漠而忧伤,仿佛平静无澜的潭水下埋藏着破败的废墟与残埂。
你不也是在想她?她学着男子的口气。
男子无言,嘴角一勾。如果你追得上我的速度,我们便试一试可好?说到后半句时男子明显哽咽。
她瞥了男子一眼道,流沙的使命不是捉拿阴阳余孽么?
那你的命更是在我手上了。男子轻蔑的道。男子见她不说话,低沉的说了句,一个小屁孩有那么好?
她微微一笑嗔道,他自然是好的。就如赤练在你心中那般好。男子不再言语。
有些事真的是不经意的完整,有些人真的是出乎意料的命中注定。就像白凤和她。她到了九原未逃过追杀,只是未曾想最后救她竟是流沙的白凤。白风救她时说,还不曾想阴阳家竟有这等美人,更不曾想会如此愚蠢的相信爱。然后莫名的原因他们结成了知己
。
你果然还是喜欢在屋檐上。一声音从背后传来。她回头一看,是一抹幽蓝。不由欣喜。他来了,他真的来了。星...魂?她颤抖的唤着他的名字。我来完成我的约定了。他抱住她,在她耳畔说道。他望向白凤,眼神复杂。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这样值得么?赤练看着手臂上缓缓移动的蛇问道。
为什么不值得?你不也一样?为了他什么都肯做。白凤轻倚在树上看白羽纷纷扬扬落下,嘴角不自觉勾出一抹笑。
密密麻麻的蛇攀上树,再攀上白凤月白色的长袍。白凤依旧不动,不做任何挣扎任由蛇攀上他的身体。
汉五年,七月二十五日,流沙白凤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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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叽的奶奶今天上山(下葬),实在太忙了,早上四五点起床,晚上还没弄完,主线实在没时间写,现在放的是存稿。
希望小可爱们能原谅兔叽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