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在叶蓁的身上,将她的衣服全部打湿,可她却像一具木偶一样,失魂落魄。
叶家庄炊烟袅袅,却紧闭大门,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
她回到叶家,叶三娘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看到叶蓁,三两步冲过去,揪住她的耳朵,大骂:“小贱蹄子,这么晚才回来,你去干嘛了?柴呢,有没有打柴回来?”
叶蓁面无表情,就连耳朵被掐的乌青,也没有知觉,在她眼里,仿佛叶三娘就是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做着一件毫无关系的事情。
“好了好了,你别这样了,赶紧让这丫头去帮兰花,在这里吵吵闹闹干什么,难看不难看啊。”
叶三娘的男人不满的屋子里走出来,拉了拉她的衣服。
“哎,我说你是不是看中兰花那个小贱蹄子了,竟然帮她说话?”叶三娘不满的斜了一眼男人,“叶三儿,别以为我看不见你跟那小蹄子眉来眼去,要被我发现了,我就打断你第三条腿!”
叶三缩了一下,继而梗着脖子,色厉内荏的吼道:“说什么呢,我还不是咱们能够早点去吃饭!”
叶蓁没有理会吵闹的两人,她面无表情的走向柴房,看到正在劈柴的兰花。
这个瘦弱的女人,最起码有一个盼头,而她连盼头都没有了。
“蓁蓁,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了,怎么浑身湿透了?”兰花放下手中的锄头,跑过来,你用自己的身体去抱住叶蓁,“你这样是要生病的!”
感觉到兰花的温度,叶蓁逐渐反应过来,她抱紧兰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恨,她好恨,恨那些人杀死他的师父!
“你怎么了?是不是婆婆打你了,打在哪里,我看”兰花摸着叶蓁的脸,声音柔弱。
“耳朵……”
看着兰花焦急的模样,叶蓁哽咽,想起师父临终前说的话,咬咬牙:“对啊,就是耳朵,好疼。”
她知道,有些话,只能藏在肚子里,咽下去,也不能说出去。
兰花摸着叶蓁红肿的耳朵,眼中带着怜悯,她嘴角喃喃,想讲些安慰性的话,最终全都化作叹息,她亦无可奈何。
“在里面干什么呢,磨磨唧唧的,还不赶紧来做饭!”叶三娘朝柴房喊了一句,“都要饿死了。”
“来了来了。”兰花回答后,转头对叶蓁说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坚强,要知道,你还有机会脱离这里,而我……没有了。”
“我知道了。”叶蓁点头,她明白兰花的意思。
哭永远不是办法,师父不能白死,明儿她就去竹屋,寻找蛛丝马迹,还有,那遥不可及的皇城,她也是去定了!
翌日清晨,阳光明媚,照的竹林里光点斑驳,丝毫未见昨日的杀戮和血腥。
大雨,冲散了血迹,但怎么也冲不散人心中的回忆。
昨天的事情,叶蓁会牢牢记住,会记一辈子。
她去坟头祭拜了师父,新坟潮湿,上面没有一株杂草,只有一根白帆,迎着风飒飒作响。
它飘向摇曳的竹叶,飘向湛蓝的天空,飘向望不到尽头的北方。
没有了人气儿的竹屋,就像没有灵魂的傀儡,除了孤独,就是孤独。
叶蓁在里头翻找着,书桌、木床、桌子、柜子,一切都完整无缺。
突然,眼睛被强光照射,叶蓁转头,看到墙角旮旯处,竟闪着金黄色的光。
这是什么?
她走过去,发现是一块纯金令牌,上面飞凤绕云,腾云驾雾的模样,煞是好看。
叶蓁红着眼睛,握紧令牌,她知道,这块令牌,绝对不是师父的,她的师父穷困潦倒,压根不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是杀人凶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