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洗干净了吗?”姜抑又问。
“洗干净了,特干净,洗了三遍。”
“嗯,那咱们回病房吧,顺便而讨论一下晚上吃什么。”姜抑伸手拉开了洗手间的门,外面亮堂堂的一片。他伸手轻轻地扯了一下薛唐的衣角,又轻声说,“那,走吧唐哥。”
姜大海晚上来的时候,身边还跟着姜抑的婶婶,薛唐不由的多看了几眼,那是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温柔和沉稳,人话不多,但眉眼平淡十分温柔体贴。
她带过来了熬好的乌鸡汤,装了整整两大碗,还有一些容易消化又清淡的菜,两个勺子两幅筷子。
知道姜抑身上还有伤,她就将床板提高了一些,正好方便姜抑坐着吃饭了。
“姜抑,你的伤好一点了吗?”那女人站在一边,看着姜抑喝了一口汤又问,“你觉得这个咸淡还合适吗?我没有放太多的盐。”
姜抑对着他婶婶的时候,完全就收起来平常的冷漠还有伪装出来的匪气,特别认真的说,“好吃,很好吃。”
女人又看向薛唐,“这是你同桌吗?”
姜抑点了一个头,于是她婶婶又有些心疼的看向薛唐,“我听说你胳臂上也受伤了,好点了吗?”
“好了,已经好了。”薛唐又说,“阿姨,您做的汤特别好喝。”
“那你们两个多吃一点,我今天下班早就炖了鸡汤,来看看你们。”
姜大海盯了姜抑半天,等着自己老婆出去接热水的时候,就有些咬牙切齿的说,“我听人说那小畜生的父母来医院闹过事儿啊?”
姜抑没怎么在意这个事儿,不是都翻篇了啊,“是来过,就闹了一次,后来就没过了。”
姜大海冷笑了一声,“你当时就该告诉我,我打不死他们的。”
“叔,多大年纪了,别老提打不打人的事儿。”姜抑不着痕迹的看了薛唐一眼,这货正在埋着头吃饭,也不吭声,偶尔夹一两筷子的菜放在他的碗里面来。
姜大海就是有些气不过,“还有姜大洪那个老畜生,是不是死了啊?这么大事儿也不回来?有他这个爹还不如没有强!”
姜抑牵了一下嘴角,也没怎么在意,他早就把姜大洪从家人那一栏里面给抹去了,从还了那五万块钱走出麻将馆开始。
姜抑住院住了将近半个月,李旭就帮忙照顾猫照顾了将近半个月。出院那天姜抑明显有些高兴,病房里总是很闷,空气中都萦绕着一股浓重的消毒水的气味,这让他感觉十分的压抑。
要不是有薛唐在这里陪着他,他真的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
两个人都还很明显没有适应彼此是对方男朋友这个身份,都觉得有些尴尬,仿佛顶着这个头衔就不知道该怎么相处了。
回家那天二筒看见薛唐就直接喵喵喵的奔着它跑过来了,薛唐将它抱起来看了看,递到姜抑跟前说,“你看我们家薛二筒是不是这半个月长大了一点儿啊?它之前才有我的一个手掌大,现在就长大了一点儿,也胖了。”
姜抑点了个头说,“嗯,李旭照顾得不错。”
猫崽崽很长时间看不见薛唐,以为自己被抛弃了,再看见他的时候就格外的亲人,时时刻刻的拿着尾巴尖儿勾着薛唐的腿,在他腿上来回蹭乎。
薛唐被它闹的迈不开腿,有点儿无奈的抱起来亲了亲猫崽崽的小耳朵,“筒子,你别闹了。”
姜抑坐在沙发上,瞪着他和猫,心里别扭的想薛唐还没有亲过他一下呢,怎么就先亲了猫崽子呢?
虽然他也不是太计较这么小的事情,就是觉得不应该这样啊,好歹上次亲了薛唐脸的时候还是他的初吻呢。
那薛唐这货呢?除了偶尔抱他那么一下,还有别的吗?
姜抑内心波涛汹涌的巨轮都快翻了,表面却波澜不惊的指示薛唐说,“薛唐,你把锅碗瓢盆刷一下,一会儿吃饭。”
“不用刷吧,都是干净的。”薛唐没注意到他的称呼变了,但就是注意到刷碗这件事了,他是真的很烦刷碗。
姜抑就是存心找茬的,完全没有商量余地的说,“不行,得刷一下。这么久不用肯定都蒙了灰了。”
薛唐说,“咱们去吃自助烤肉吧,刚回来的时候我在路边看着了,好像是新开张的,去尝一尝吧,你忌口这么长时间不想吃啊?”
姜抑觉得他说的好像很对,可是还是板着脸没吭声,过了一会儿见薛唐没有反应,就忍不住说,“唐哥,我是你的男朋友吗?”
“啊?”薛唐楞了一下,有点懵逼。心想这货该不会是觉得没什么意思想分手吧,“是,是啊。”
姜抑沉默了一下,抬眼看着他,看着还挺委屈的,“那你为什么亲薛二筒,不亲一下我?难道猫崽子比我还重要吗?”
薛唐这才反应过来,然后眼睛里就有什么东西好像是跳出来一样,懵逼的脸上终于崩裂出一丝裂痕了,他想笑又不敢笑的凑过去。
“抑哥,你是在跟一只猫争风吃醋吗?”薛唐内心只觉得我操哈哈哈哈抑哥实在是太可爱了。
姜抑板着脸,“我没有,我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薛唐觉得自己今天要是笑出来就不用活着了,于是忍耐着没有笑出来。
姜抑又面不改色说,“薛二筒能给你做饭吗?”
“不能。”薛唐配合的说。
“薛二筒能陪你打游戏吗?”姜抑又得寸进尺的说。
“不能。”
姜抑依旧觉得十分不爽,就喋喋不休的说,“薛二筒能跟你谈恋爱吗?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不知道怎么谈啊,你有经验就不能教教我啊?什么都是要我自己探索出来才行吗?”
“抑哥。”薛唐说。
“你别叫我,我有点不高兴。”
薛唐凑近了几分,轻轻地在他的耳朵上亲了一下,然后姜抑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薛唐说,“我也没什么经验,咱们两个相互包容,相互探索一下可以吗抑哥?”
姜抑现在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借坡下驴了,尽管有些不知所措,心口也在怦怦直跳,可他还是想要翻旧账说,“你为什么没有谈恋爱的经验,你之前不是跟小姑娘谈过恋爱昂?”